“沒錯,我的确是被選召之人。”霍莉說。
“對,盡管我們發現不對,把比利派下去的救她的時候這種異象已經消失了,她就像是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胡亂掙紮,”安娜頓了頓,堅定地說,“但是我相信霍莉!”
兩人齊齊望向沙發對面的蘿莉:“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想尋求您的幫助。”
“我明白了。”小蘿莉翹着二郎腿,吐掉嘴裡的薄荷糖,“讓我們來找出發生這一切怪事的原因吧。”
霍莉眼疾手快地飛撲了過去,用手心接住薄荷糖,避免了清洗地毯的麻煩。
這個小蘿莉是神秘主義者社團的最後一位成員,名叫達莉雅·balaba·balabale——
對不起,霍莉實在沒記住後面那一長串拗口的俄語發音,一直稱呼她為“達莎”。
達莎是浣熊鎮遠近聞名的天才少女,年僅12歲,就讀于富蘭克林高中畢業班,比霍莉和安娜都高兩個年紀。
據說達莎的爺爺是前蘇聯的科學家,從小就以極高的軍事水準訓練達莎,導緻這個小蘿莉不僅在智力上獨領風騷,在武力上也一騎絕塵。
小蘿莉将黑闆拉到面前,寫下霍莉的名字:“首先,我們假設水牆事件為真,霍莉·李的确獲得了某種超能力。
“那麼獲得超能力的原因有兩個可能……”
“霍莉·李”的名字下出現兩條分支。
“一是,十六歲生日當天在腦海中出現的前世記憶。”小蘿莉在後面加上問号,“穿書這一點暫且存疑,我們在有更多證據前先不做讨論。”
“二是,被抓傷後脖子上出現的神秘符号。”小蘿莉在後面加上五角星,“雖然目前我認為這是最可能帶來異變的因素,但由于兩個事件的間隔太短,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控制變量來找出答案。”
小蘿莉沉吟一會兒:“霍莉,你現在還能找到當時發動超能力的感覺嗎?”
“不能了,”霍莉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來,“安娜都快把我淹死了,我都沒使出來。”
“嗯,看來是前置條件沒有觸發……”小蘿莉話音未落,手裡的粉筆突然彈射而出。
霍莉脖子一扭,及時避開了那跟粉筆的突擊。
“你這也太簡……啊!!!”霍莉發出一聲慘叫,額頭上插着一顆圖釘。
安娜:“達莎!你瘋了嗎!”
“你第一天才知道嗎?”達莎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來一把蝴蝶刀,熟練地挽了個刀花,“閃開!”
“Funk。”安娜暗罵一聲,迅速卧倒。
蝴蝶刀在空氣中畫出殘影,霍莉還沉浸在圖釘帶來的疼痛中,來不及躲閃,隻能用胳膊護住了腦袋。
一秒、兩秒、三秒……
預想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
霍莉悄悄睜開一隻眼。
那把泛着寒光的蝴蝶刀距離她0.01毫米的地方懸停着,仿佛陷入了某道看不見的膠體牆。
“不是,全往我臉上招呼啊?”霍莉脫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但安娜和達莎沒有一個人在乎她的控訴,她們圍在懸浮的蝴蝶刀周邊,展開密切地讨論。
達莎:“這是什麼原理?無限增加空氣的密度是氣體呈現出金屬液态狀,從而對抗高速飛行的金屬物?”
安娜:“這一定是巫術!‘莎布麗娜’也是在十六歲之後覺醒了女巫血脈!”(注1)
達莎:“如果是這樣的話,蝴蝶刀周圍的氣體溫度應該已經達到了上萬度,遠超钛合金的熔點,蝴蝶刀應該早就融化了才對……”
安娜:“這一定是巫術!‘魔女嘉麗’就是隻有在情緒波動時才會發動能力!”(注2)
達莎:……
達莎:“好吧,如果将實驗對象換成‘具有女巫血脈’的霍莉·李,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因為你是女巫,所以你能預知未來,你的大腦将這一切合理化成‘穿書’;
“因為你是女巫,所以你能在危急時刻爆發出保護自己的本能,創造出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霍莉曾經無數次幻想自己是具有特殊才能的人,但當夢想成真時,她卻茫然無措起來。
“我是女巫,就這樣了?那麼我應該怎麼學習咒語,是找本咒語秘籍?還是拜個女巫為師?”
“你應該到我家裡來請我爺爺幫忙,”達莎說,“我爺爺最知道如何讓人陷入險境,爆發潛能了。”
霍莉打了個寒顫,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想成為那位瘋狂科學家的試驗品。
“你應該找個女巫教會加入,”安娜說,“去中餐館問問,你知道的,你有很大概率是華夏教派的女巫。”
霍莉:“……”
活動室角落裡的那堆枕頭山忽然塌陷,蛋妞探出頭:“我覺得你應該去教堂問問誰看起來像女巫,你知道的,他們對這方面最敏感了。”
“滾開,丹尼爾!”達莎彈出圖釘,“我沒允許你說話。”
蛋妞重新把頭縮回去,不甘心地反駁道:“喂,我不是都把錢賠給你了嗎?”
上次蛋妞在活動室引發火災,不小心燒掉了達莎的捉鬼裝備:紫外線手電筒、點陣投影儀、EMF讀取儀和通靈盒。
達莎:“賠?那可是能抓到怨靈的科學工具,你賠得起嗎?”
蛋妞:“科學個錘子,你明明都是從‘恐鬼症’裡複制下來的!”(注3)
達莎撲過去,兩個人扭打成一團——或者說是蛋妞單方面被暴揍,直到他承認‘恐鬼症’是一個科學、嚴謹的遊戲。
“我太高興了,霍莉。”安娜激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咱們社團終于出了個真正的女巫,這下真的可以詛咒别人啦!”
“等等,你不是說你是西非薩滿祭司的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