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春的燕京依舊沒有什麼暖意,這個吳憂從未觸碰過的溫暖懷抱卻讓她下意識就要推開。
“我還三思什麼,這工作工作沒了,未婚妻未婚妻也沒了。”冷笑聲傳到吳憂的耳朵裡。“姓郁的可真是可以啊!”
聲音滿是諷刺,“你這從小便錦衣玉食的少爺又如何能懂得我的痛苦。”
是那個在月亮海對她言語侮辱的人。
男人卻沒回答他的問題,他極冷的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郁騰。”
“有話講你去找郁珩,來學校找她一個學生想做什麼!”他怒斥着,“還不把你手裡拿着的放下!”
捂住耳廓的手好涼,吳憂恍然意識到,怪不得學長那麼緊張。
是刀。
奮力掙開的懷抱裡,男人極快的掃上她的眉眼,随後手指用力将她拉到身後。
脫去西裝的加持,這個本就沒什麼本事的郁騰更是和街頭小混混沒什麼兩樣。
被郁珩踩裂的金絲眼鏡露出白色膠帶,被包成豬蹄一樣的左手打着繃帶,看起來着實是狼狽極了。
他離得不遠,堪堪十步的距離卻一點都沒讓吳憂感到害怕。她沒有做錯絲毫,又何須被這個狐假虎威的人吓到。
這個用郁式名義為非作歹耀武揚威的郁騰,被踩斷手也是他自作自受。
直直看去的目光沒有絲毫慌亂,許是沒有見到他想看到的求饒。閃過錯亂的眸子一晃,随即是再度登上頂的傲慢。
他一步步走近,“我說你個小賤蹄子怎麼不上道,原來是攀着更好的了。怎麼着,一個郁珩不夠,還得再來個郁勳是吧。”
嘿嘿笑起來,三白眼更顯詭異。“你以為你身邊這位少爺又是什麼好人嗎?”
“怎麼着二公子,不是和趙家小姐訂婚麼,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哦,原來是想養個小情人兒啊!”将刀背在臉上拍的“啪啪”響,看來吳憂的眼神滿是下流。
“要怎麼說,還是你們大家族會玩,這一女侍奉兩夫啊。”
“既是如此,多我一個又如何。小妹妹,我也姓郁的。”
午日不那麼煦煦的陽光懶懶照着,反射在閃着寒光的刀面上。趁着亮光閃到郁勳的眼,吳憂上前一步。
“你那樣的免費送出去都沒人要哦。”提起唇角,吳憂擺出甜笑。“就别再自取其辱了,免得最後一絲顔面都沒了。”
“你說是吧,王騰少爺。”
這個因母親去世,而違背其意願主動來尋求榮華富貴的郁騰本随父親姓王。他的母親本是郁勳父親的堂姐,為了追逐愛情,因此和家族斷了關系。
可誰知,這剛一離開人世,三十歲的親生兒子就主動将名字改為了郁騰。
這個帶着DNA檢測證明敲響老宅大門的人,吳憂看不起他。
打蛇要打三寸,這是吳憂從小就懂得的道理。
沒有絲毫閃躲的迎向将利刃舉向她的郁騰,吳憂将笑藏進眸裡。
這個監獄……
有人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