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boss身邊總是有數不清的人投懷送抱,也總是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同他攀上關系。
而這個被郁總第一次帶到28層的少女,卻好像一點都不明白那其中所代表的含義。
就像是誤入人類世界的小鹿,迷茫着卻又倔強地踏入另一片世界。
那一瞬邢年不知為何心頭猛然湧上一陣心疼。被莫名的思緒吓到,他立刻暗暗狠罵着自己,跟在郁總身旁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服氣,他瞎操什麼心。
拉扯交錯的思緒被他甩到腦後,邢年思索再三還是将吳憂領到了郁總的休息室。
既然郁總都不介意同吳小姐一塊出現在公司門口,boss都不害怕被人看到,那他便不用絞盡腦筋過多思慮了。
“您在這裡等就好,郁總很快便會開完會的。”恭敬離去,邢年趕忙去了會議室,他要好好看看郁總怎麼舌戰群儒的。
全然忘了多問一句吳小姐“需不需要現在用餐”的他被進步沖昏了頭,邢年喜滋滋想着,又是好好成長的一天!
奈斯!
*
用到沒水的藍色鋼筆被吳憂收進筆袋,她将寫到末尾的作業放入帆布包,這才側頭看向窗外幾千米外的高空。
漆黑的瞧不見一絲光亮的夜空和此刻明晃晃的室内形成鮮明的對比,比她整個家還要大的休息室還配備着專業的話筒。
吳憂沒有去看,一下午的時間她的活動範圍隻在茶幾這一塊兒。柔軟的沙發坐久了會腰痛,她便隻好挪到了地毯上。
那張看着就森冷的辦公桌她更是沒有去看,郁珩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她才不要去碰。
隻是,答應了要請郁珩吃飯。但到了這會兒,他卻還是沒有開完會。
讓她“玩的開心”的短信吳憂回了,被迫從思思身邊逃開的她隻能再次感謝着陪了妹妹一下午的學長。
郁勳沒有問她關于“未婚妻”的話題。吳憂讨厭郁珩亂講,但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失落。
原來這些對學長而言,根本就不是個值得關心的話題。
也是,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指尖無意識揪着大大的地毯,吳憂強行将那些擾亂她思緒的雜念清出腦海。她現在要思考的隻有思思的健康,旁的都不能耗費她的精力。
而今晚這個變成晚餐的午餐,吳憂打算帶郁珩去吃她自己想吃了許久的螺蛳粉。
位于知春公園南側的柳州螺蛳粉離燕大隻有2.5公裡的路程,也是吳憂獎勵自己學習進步時會吃的一種美食。
因為價格有稍許貴,所以距離上一次吃已經過了小半年了。
小碗6元的定價相比于3元一碗的西紅柿雞蛋面來說可是天價,所以她并不會常常去吃。
之前吳憂曾帶妹妹去過一次,在門口就被臭的不願進去的思思她倒現在都還記得那可愛的模樣。
反正今天這頓飯本就來的莫名其妙,所以吳憂并不打算考慮郁珩的心情。
蹭飯吃沒有能夠選擇的權利!
作業已經做好,可郁珩卻還是沒來。難得有了休息時間,吳憂趴在桌上靜靜等着。
好餓喔,她午飯還沒有吃呢。
劃過夜空的紅色小點慢悠悠的走着,也不知道會飛向哪個城市。迷迷糊糊間,熟悉的氣味将精神緊繃了許多天的她悄悄帶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朦胧着的畫面似是變了。鋪滿了整面天花闆的白燈讓她有片刻的恍惚,下意識擡起手腕,吳憂一下坐起身子。
都8點了!
松軟的像是棉花糖一樣的大床上,她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忙不疊爬下床,前方幽幽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是小孩子麼,困了也不知道去床上睡。”
“等我簽完這份文件就去吃飯。”掃過來的眸子淡淡的,男人将側頭夾在耳邊的電話放到了桌上。
開了免提後從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滿是好奇,那人吹了個放蕩的口哨。“阿珩,誰啊誰啊?你們在哪裡啊!怎麼還有床?”
說罷也不聽郁珩回複,他又自顧自地介紹起了自己。
“妹妹仔你好,鄙人鄭則,很高興認識你呦!”
“妹妹仔妹妹仔快同阿哥說說,你和阿珩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快該喊你阿嫂了!”嘿嘿嘿笑着,不正經的話語讓吳憂一下皺起了眉。
腦袋還有些懵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就情緒不佳的原因,剛睡醒的吳憂莫名覺着好委屈。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煩,明明都不想要同他們講話,卻一個兩個的都要來招惹她。
默不作聲的整理着被她睡皺的被子,吳憂埋下腦袋。
熱意不住往上冒,指尖将枕頭擺正,她甩下亂掉的劉海遮蓋住快要湧出的眼淚。
好讨厭郁珩。
也好讨厭那個叫她妹妹仔的浪蕩之人。
輕輕吸了吸鼻子,吳憂死死咬唇忍住眼淚,淚珠卻還是一個兩個的往下落。
都欺負她,她就這麼讨人嫌麼!
“你阿嫂都被你氣哭了。”輕笑聲蕩漾着傳來,男人不知何時到了她的身側。
“鄭澤,你家那塊地還不趕快遞上來給阿嫂做賠罪禮物。”垂的低低的腦袋被大手托起,坐在剛鋪好的床單上,男人用指尖撫去她臉上的淚。
緊抿的唇被冰涼的指腹掠過,有人無奈着将她的眼淚擦了又擦。
最後,鳳眸染上吳憂從沒有見過的神色。
“樂樂......”永遠在她面前低下頭看她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微微揚起了頭顱。
在明亮的光下完美的像是女娲最好作品的男人,将他的優越面容發揮到了極緻。
薄唇微張,他歎出一口氣。
“不是阿則的嫂嫂。”話音染上寵溺,似是無可奈何。
“是我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