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真的不會走神了,你再教我一次嘛。”陵音還在試圖勸說他。
江盡宜不為所動,另一隻手拂袖一揮,在陵音面前變出了一把椅子:“先休息一下吧。”
陵音知道江盡宜這次是鐵了心不想教她了。
她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上前,席地坐在了江盡宜的腿邊。
陵音仰頭看着江盡宜:“師尊你生氣了?”
“沒有。”江盡宜對她笑了笑:“解陣并不簡單,我隻是不想勉強你。”
陵音歎了口氣,知道江盡宜說的是對的。
但她還是對師尊剛剛的反應抱有懷疑态度,很明顯就是生氣了。
不然怎麼會說出“那就不要學了”這種話?
她不知道說些什麼,便背過身去,靠在了江盡宜的腿邊,隻給江盡宜留了個後腦勺。
遠遠望去,隻見房檐下,男人一襲白衣坐在竹椅上,衣擺沿着椅子扶手逶迤而下。他腿邊席地坐着一個少女,背靠着他的腿,僅僅一個動作,便能看出十足的依賴。
陵音就這麼靠着江盡宜坐着發了會兒呆。
半晌,才聽她輕輕歎了口氣。
江盡宜垂眸,看着陵音的頭頂,輕聲問道:“是修煉上的事嗎?還是其他的煩惱?”
陵音一時有些答不上來。
因為她都有。
起初她隻是在擔心姜曦則能不能聽出她的暗示,但想着想着,便又開始反省自己,她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自私。
她隻是一味的想要把姜曦則送下山。
但是她沒有想過,姜曦則下了山後又該何去何從,抑或是說,她根本不敢考慮這方面。
她選擇了逃避。
但同時,她也無法接受師尊慘死的結局,即便這件事并不怪姜曦則。
師尊于她,遠比姜曦則更重要。
陵音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之所以這麼着急讓姜曦則下山,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自己太弱。
陵音轉過身來,倚着江盡宜的腿,擡頭看他:“師尊,你覺得我修煉的速度慢嗎?”
“已經比很多人快了。”江盡宜道:“我說過,你很有修行的天賦。”
陵音突然又想到早上謝懷霁的話:“那你之前不想跟師兄做飯時,還說他很有做飯的天賦,是不是也是在哄我?”
“我隻是實話實說。”江盡宜對着她笑,語氣溫和:“不然我也不會放心讓懷霁給你做飯吃。”
“好吧。”陵音相信了。
謝懷霁做飯确實味道還不錯。
“你是在為修煉而煩惱?”江盡宜問她。
“嗯,我想很快就能變強。”陵音略有些沮喪:“師兄學什麼都很快,我與他相比簡直相形見绌。”
“雖然我知道師兄很厲害。”陵音看着江盡宜:“但我也不能比他慢這麼多吧?真的有被打擊到。”
江盡宜笑了笑,溫聲解釋:“懷霁他有異于常人的天資和仙骨,是天生的修者。即便是我,也未必有他這般修行速度。”
這些陵音倒也知道,但這并不能改變她修行慢的事實。
以現在她修煉的速度來看,恐怕很難再短時間内變強,更别說保護師尊了。
陵音抿了抿唇,覺得不能就這麼悶頭修煉下去。
還是要找對适合她的方法。
她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亮了一下。
陵音突然直起身子,雙手搭在了江盡宜的膝上,輕輕的趴在了上面。
她眼巴巴的望着江盡宜,眼裡閃着希冀。
“師尊,你有沒有什麼讓我快速修煉的捷徑?”她怕自己形容的不夠準确:“像其他宗門長老那樣,用的什麼秘術,來達到自己快速修煉大成。”
她沒好意思直接說邪術。
江盡宜聽得不動聲色的蹙起了眉:“為何想要這種秘術?”
陵音總不能說,是為了避免歸墟的人傷害宗門吧?
她想了想:“我隻是怕萬一哪天宗門陷入危險,我也能為宗門出一份力。”
江盡宜突然便想到前些日子的那個夜晚。
陵音哭着沖進他的懷裡,問他如果宗門遇到危險怎麼辦。
從那以後,她便一改常态發奮修煉。
他其實并不明白陵音為何會這麼問,但陵音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去逼問。
或許,陵音隻是做了個噩夢。
“師尊?”陵音又湊近了些,雙手交疊搭着他的膝蓋,她下巴抵在手臂上,就這樣輕輕歪着頭看他。
“有這樣的秘術嗎?”
江盡宜看出了陵音眼裡的好奇,但他同樣也知道,陵音是認真的。
如果他真的給了她一個這樣的秘術,她也會毫不猶豫的修煉。
江盡宜迎上小姑娘的視線,擡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聲音柔和:“其實,你也可以不用那麼努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和懷霁都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