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可能不知道,我同情何思思并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值得我同情的事,而是因為,她本身也是受害者,她也不想變成這樣。”林宴書繼續說,“陸應淮,我會和她一起對抗AP公司,這股黑暗的背後肯定會有危險,我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
反觀陸應淮卻面無表情道:“一張床都睡過了,這就想擡腳把我踹下去?”
“?”
“林宴書,也許你不信命,但我跟你,就是命中注定。”他說的惬意,萬分不羁中也能清晰的找出那兩三分真誠,“從四年前的巷子裡開始,我們的命運就已經被迫糾纏了。”
陸應淮的指腹輕撫着她的下颚,一向冷淡的雙眸此刻隻看着她。
林宴書在等他說話,他還沒有說完。
天逐漸昏暗,屋内的視線降低,男人按開燈的開關,溫柔色的暖光照在她臉上,似是柔和至極。
陸應淮很少這樣看她,林宴書長得美他是知道的。
之前偷偷喜歡就不敢這樣直視她。
可直到将人抱在懷裡時,他也會覺得若即若離。
陸應淮拉起她的手,他親了親:“認識你,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
她呆萌的看着他。
他面含微笑繼續說:“所以我沒辦法再保佑你,林宴書——”
“我在。”她格外乖巧。
“你要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要一個人不聲不響去做危險的事。”他像是祈求,又夾雜着些許無奈,“我會擔心。”
林宴書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顧慮,就是不想讓他擔心,她才糾結要不要告訴他這一切。
“好。”她親親他,像是哄孩子。
氣氛沉重時,林宴書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一路摸索着尋找手機,衣服被丢的到處都是,隻聞聲響。
林宴書從一件褲子地下找到手機,一看來電人,是餘珊:“喂。”
“喂,宴書。”
她問:“怎麼啦,你好像有急事的樣子。”
陸應淮穿衣服準備起身,卻也格外注意着她的談話。
電話那邊的姑娘很是急促:“當然是急事,宴書你聽我說,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很眼熟,當時怎麼也沒想起來,現在我記起來了。”
她頓悟道:“他長得好像陸應淮的叔叔,真的,我沒看錯!”
林宴書震驚道:“你是說陸德?!”
這話說出口引起旁邊陸應淮的注意。
他收拾着床鋪,聽到這兒,手上動作驟然停住。
陸應淮的目光緊接着轉移到她身上。
“是叫陸德嗎?”餘珊說,“我之前見過他,是前年?不太記得了,他那時候來找陸應淮,兩人鬧得不愉快。”
林宴書謹慎問:“你确定沒有認錯人嗎?”
餘珊信誓旦旦道:“絕對不會,我雖然沒怎麼見過本人,但滿大街的通緝單都貼着照片,不會認錯的。”
“……”
“我跟你說一聲,你自己小心點啊。”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珊珊。”
本就沉重的話題随着這個電話更加陰沉。
林宴書看向他。
陸應淮早就知道這通電話内容。
他沉着眸子問:“陸德回來了?”
“嗯,珊珊說看到他了。”林宴書老實交代,忽而又意識到什麼,突然問,“最近陸德有沒有找上你?”
“沒有。”
“那陸文昊呢?”
“也沒有。”
她總算松口氣。
陸應淮安撫她:“不用擔心我,他們父子二人掀不出浪花,他們如果敢找你的麻煩,我還真想試試魚死網破。”
“呸呸呸,什麼魚死網破,别說這種話。”她忙去捂住他的嘴,“眼看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我可不想你再出什麼事。”
她不愛聽這樣的話。
覺得禍從口出。
陸應淮捉着她的手,親了親手背:“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果他找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
床鋪整理好,這是他的小小潔癖。
然後幫着檢查有沒有忘掉的東西。
以及收拾地上那些狼狽。
林宴書穿好衣服,站在不礙事的地方和他閑聊:“陸德跑了那麼久,為什麼突然回來,他這樣不怕被抓到嗎?”
“這幾天你盡量跟朋友一起活動,避免落單,我怕陸德會做傻事。”
“那你也小心點。”
“知道了。”陸應淮說,“今晚跟我去參加聚會吧——”
他手上拿着東西,嘴上卻忽而冒出後半句,“家屬。”
林宴書嘴上不說,心裡很樂呵。
畢竟她清楚,陸應淮難得說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