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找不到一個很好說服自己的理由,他認真思考還是沒能得出答案,于是看向她,微微道:“你為什麼喜歡我?”
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我。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能沒用,根本找不到她這麼幫他的理由。
他所有的注意都在林宴書身上,迫切的想從她身上獲得一個理由。
一個他可以騙一騙自己的理由。
林宴書将自己的雙手搓熱,緩緩捧上他的臉頰,他的臉被凍得發涼,她卻絲毫不顧及這些:“因為現在的你隻是暫時的,以後的你,會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我願意陪你一起走一段路,願意陪你一起去看看枯木過後——”
她的眼神中似是裝了蜂蜜,柔情似水,含情脈脈道出後面的話:“繁花似錦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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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牆角跟處的雜草開始冒嫩芽。
林宴書是冬眠動物,鑽研起設計靈感來更是窩在宿舍裡不出門。
宿舍窗前的木桌多數都是被她“霸占”着。
早上,餘珊被她鉛筆劃過紙面的摩擦聲吵醒,她擡頭看看,确認是林宴書後又緩緩拿起枕邊的手機。
手機收到一條來自陳飛揚的早安信息,她也回了條就玩起了小遊戲打發困意的時間。
餘珊打開一個小人推箱子的遊戲,邊說邊點開“開始遊戲”的按鈕:“宴書,我們不是剛開學不久嗎,你幹嘛起這麼早?”
想到自己剛才的動靜,小心問:“我又吵到你了?”
餘珊語重心長的歎氣:“不是你,是陳飛揚。”
“怎麼?”
“他很早就給我發了早安的短信,天還沒亮,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林宴書笑着,手裡的線條也不斷勾勒着:“那是他在向你證明愛你的行動。”
說到這兒,餘珊躺不下去,一手将未玩完的小遊戲丢到一旁:“愛我?也對,他确實愛我。昨天,他要約我出去,去約會。”
“嗯,這不挺好的嘛。”
“結果去幹嘛?他竟然約我去打籃球?!”餘珊越說越生氣,“還有前天,我說我想吃水果,他給我買的蘋果,一整箱……”
“額……”林宴書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圓過去。
想起上一世,餘珊和陳飛揚兩人的相處也是多災多難,即便是結婚後也是熱鬧不斷,餘珊被他氣的都想家暴。
但他們之所以沒有離婚,也是有優點的。
陳飛揚顧家,隻是談戀愛沒有經驗,對于餘珊的話他會去改。
起初她還勸勸他們,畢竟那時候沒有人比她生活過得更慘了。
沒想到回到過去,陳飛揚還是這幅德行。
餘珊看向她的方向,手裡裹緊被子,她抽了抽鼻涕繼續道:“宴書,你說未來我真跟陳飛揚結婚了嘛?”
宿舍裡隻有她們倆,她才敢這麼直接的問出口。
林宴書停筆,對着她肯定道:“當然啦。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去年問過你,關于陳飛揚的事,你說陳飛揚是誰,我想,大概那個時候你們還不認識對方。”
“哦。”
她還是覺得冷,雙手掖着被角,然後又問:“那,我們婚後過得幸福嗎?”
“你如果過得不幸福,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們認識彼此嗎?”她說,“我肯定會用盡所有力氣拆散你們。”
上一世的餘珊不曾後悔。
所以,她會幫他們再次相遇。
餘珊:“那你還回去嗎?”
林宴書:“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但這都不是我可以選擇的。”
是啊,這些都不是她能選擇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有一天被迫離開這裡時,陸應淮怎麼辦。
那現在的他會很傷心的。
内心的痛感莫名的增聚,逐漸占據他的整顆心。
想到這兒,她的靈魂抽搐一下:“珊珊,我的事隻有你知道,如果有天我不得已離開這裡,我希望你能告訴陸應淮一句話。”
她的情緒被帶的壓抑:“你說。”
她想了想,真的有好多話想跟他說,說不完的,怎麼樣都說不完的。
“這樣,我有空給他寫封信,等我不在了……”她停頓,又繼續說,“你就交給他。”
“一定要這樣嗎。”
林宴書的事她都會去做,隻是想再确認一遍她的心意。
見她沒回應,便也沒再追問。
餘珊偏頭瞧向桌子,向将這話題帶過去:“你為什麼還這麼用功設計,給時尚的稿子不是都畫好了嗎?”
林宴書還沒說話。
餘珊猛拍了下頭,意識到:“哦!你是為了一個月後的省賽吧?”
“省賽?”她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是啊,省賽當然要好好準備。”
林宴書沒注意這件事。
她腦中浮現出一個新的主意。
姑娘嘴角抹出上揚的弧度,心中展開屬于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