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宴書的暈倒在地,陸應淮才意識過來,他雙眸似是在黑暗中掙紮,驟然睜大,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此時,陳飛揚帶着警察破門而入。
他們周圍都有埋伏,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來:“不許動!警察!”
“全部抱頭下蹲!别動!”
警察的手電燈光照亮這片黑暗區域。
霍陽眼見沒有退路,隻好丢到剛到手的沉木,抱頭蹲好。
現場,陸應淮的身體受了重創,拖着僅有的力氣将他最愛的姑娘抱在懷裡。
他慌了神,語氣中滿是不敢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林宴書你醒醒,你睜眼看看我,林宴書!”
他的話沒能喚醒她。
陸應淮喘着粗氣,似是心中的怨恨無處發洩,他側頭看到蹲在地上的霍陽,發了瘋似的朝他奔去:“霍陽,我TM要你不得好死!”
幾名警察上前制止:“你冷靜點!”
陳飛揚跟着幫忙攔住他:“淮哥,你千萬别幹傻事啊!你冷靜!淮哥!”
他掙紮着,想要像神明一樣去審判他,判最重刑罰。
陸應淮身上的傷口凝結成固體狀态,衣服破爛不堪,可他顧不得傷心,顧不得傷痛。
“放開我!我要他償命!”他脖子和額前的青筋暴起,腦中沒有任何理智,像是中了邪,又像是真的發了瘋,“我要他付出代價!我——”
他口中的話被盡數吞回去,陸應淮眼前視線模糊,腦中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他漸漸看不清他們,也看不清她。
整個人頭腦一昏,在大怒中昏死過去。
他身上的傷不在少數,但大部分都是淤青。
陳飛揚感覺到身體沉重,看到他這狀态屬實擔心:“淮哥!你怎麼了?淮哥?!”
-
文州市醫院。
陸應淮醒來時已經到次日中午。
他做了個噩夢,夢到林宴書躺在他懷裡時時他們的永别。
他從噩夢中驚醒。
陳飛揚正吃着飯,嘴裡的還沒下咽,看到陸應淮醒來雙眸放着光:“淮哥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他沒聽進去,急切問:“林宴書呢?她怎麼樣?”
“她沒事。”他拖着長音,生怕他又沒有聽見,陳飛揚邊說邊走到他床前,“她比你醒得早,傷也不嚴重,你們都需要好好調養。”
聽到這話他才放下心來。
“那她去哪兒了?”
陳飛揚無奈的看着他:“她去接杯水,剛走開。”
“霍陽呢?”
“他被警察帶走了,具體判多久還在調查中。”
他又要說什麼:“還……”
“還有陸德是吧?”他猜到他要問的事,陳飛揚搶話,“你這是把所有人都問候一遍啊。”
“他怎麼樣?”
“跑了,霍陽被抓一定會向警方供出陸德,他就算跑也跑不了。”
“……”
聽到是這樣的結果,他神情憂慮,心中藏了事。
陳飛揚本來不想說什麼,但看到他這幅模樣,他忍不住抱怨:“不是吧,你到現在還考慮他?他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落得現在的下場是他罪有應得,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但他畢竟是我爸的親弟弟。”
陳飛揚直戳他的心思:“那你為什麼不肯承認他是你親叔叔。”
他甯願說是陸耀華的親弟弟,也不願承認陸德是他叔叔。
或許在陸應淮心裡,多少還是難以原諒他。
還是怨他的。
陸應淮看向窗外,眸中映着天空的藍色,僅給他的人生留下一點色彩。
“陸應淮!”
聽聞聲音,他看向門口。
姑娘小小的身影站在門口,手裡的水杯不自覺被她握緊。
林宴書臉上滿是笑意,快步走到他床前:“你終于醒了,還好你沒事,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陸應淮雙手握住她的,給予肯定和安慰:“我沒事,别擔心。”
更慶幸的是林宴書。
因為她做到了。
如果陸應淮是這次事故中傷到右手,那她這次已經救下了,已經做到了。
所以陸應淮不會再被迫失去右手。
林宴書抓着他的右手仔細打量。
如果沒有失去右手,他會在雕刻文化中還可以發展的更好。
林宴書反應過來又道:“那你的木頭……”
這也是他自己所關心的。
陸應淮看向陳飛揚,好似将這個問題丢給他。
陳飛揚感受到兩人的目光,丢下手機認真道:“那塊沉木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這樣也好。”陸應淮說,“免得有人又會觊觎它。”
陸應淮坦言道:“經曆這麼大的事,我們都好好的,惡人得到懲罰,也許是不錯的結局。”
“不。”
林宴書斬釘截鐵。
陳飛揚也覺得現在這樣的結局或許不錯,可聽到她的反對也投去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