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小姑娘哭的那麼傷心啊?”
“這都看不出來,床上的這小夥子那麼年輕就要離開,難怪人家姑娘你們傷心。”
“真是紅顔多薄命啊。”
“亂說什麼呢,這個詞不恰當。”
“怎麼會,你看這小夥子長得多俊朗,也算是紅顔了。真是可惜了。”
林宴書:“……”
她這麼哭,看來是被人誤會了。
轉頭看向病床上的人,陸應淮正在看着她。
他慢條斯理道:“還哭嗎?”
“再哭下去,我可能下一秒人就要沒了。”
林宴書惱他:“不許胡說。”
周圍看熱鬧的病人也就此散去。
“剛剛那麼危險,你幹嘛要這麼冒險救我!明明,你自己躲開就好了。”她越說越沒底氣,“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
他附和:“也對。”
“嗯?”林宴書淚汪汪的眼睛在聽到這樣的回答後瞬間擡頭,“你不是應該說‘放心,有我在沒事的’,再不濟說個沒關系也可以啊。”
陸應淮表情微微放松:“當然是因為你我才成這個樣子,要是換成别人我也不會去管。”
“對不起。”
明明那會兒說對不起的還是他。
現在卻變成她自己道歉了。
陸應淮單手握住她的手,雙眸含情脈脈:“我想說的是,隻是因為那人是你,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我都會去做。”
見他這樣說,林宴書心裡其實更多的是愧疚。
她不是真正怪他。
經曆這件事,她是真的釋懷了:“我在意的,是你,是你做了那麼多卻還想瞞着我。”
這兩世,他都沒想過告訴她。
“陸應淮,這輩子你夠苦了……”她的手握緊他的,“我不想再讓你那麼苦了。”
她的話是治愈他最好的良藥。
是陸耀華和辛茹去世後,唯一能體諒他的人。
如果可以選擇,她想先愛上他,然後為他做些事情。
“不苦。”他笑着看向她,“能認識你,喜歡你,是我的一生中,最大的運氣。”
陸應淮鮮少發脾氣,隻有這一次。
是他發過的最大一次。
看着陸應淮手臂包裹起來的一層層紗布,林宴書心裡滋味很難受。
他也看出她還是沒法接受,于是故意說:“現在可以跟我說說,為什麼和霍陽走那麼近了嗎?”
她語氣柔軟,但骨子裡就是有種頑強:“你不是認為我喜歡他嗎?”
“是我誤會你了。”
“但我不想告訴你。”
“難道你還想看我另一隻胳膊也變成這樣嗎?”
“……”
她本來想問‘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嗎?’但總覺得他還有新的話來堵她。
林宴書沒再執着,乖乖道:“我接近霍陽,是因為他告訴我有個關于你的消息,很重要。我去了之後,他給我拿了陸文昊和AP公司代表人的談話照片,我懷疑他們在密謀什麼對你不利,所以後來才同意見他,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
陸應淮歎口氣:“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在消息還沒有确定的時候,告訴你又有什麼用,萬一是虛驚一場呢。 ”
“那,結果怎麼樣?”
“我最近找人盯着陸文昊,發現他确實有跟AP公司的人來往,那他們會不會針對你?”
陸應淮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塊沉木。
能讓陸文昊和陸德不惜一切代價的,隻有陸家那塊祖傳的沉木。
他轉念又一想,那為什麼要和AP公司的人合作?
陸應淮腦中冒出個危險想法:“他們,會不會是針對你的?!”
“你說什麼?!”
她覺得沒有理由:“可,他們為什麼要針對我?”
“會不會是,你之前沒有簽他們家?”
“我簽哪家公司是我的自由,他們沒必要因為我……”她話到此處,突然聯想到上一世AP公司做出的卑鄙勾當。
她又改口:“貌似,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她始終想不明白,“可如果是因為我沒有簽約他們而針對我的話,會不會太片面了?”
“可一想到他們做的畜生事,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林宴書越說越氣。
她的表情被陸應淮看在眼裡:“你貌似很了解他們。”
“……”
“還有你之前一直讓我離他們遠點,這些态度已經能夠表明,你讨厭他們。”
林宴書找了個理由:“之前聽說,他們做過一些不好的事,坑蒙拐騙全都幹,所以就印象不太好。”
“嗯,那就遠離他們。”
林宴書問:“你不問我聽誰說的?”
陸應淮:“管他是誰,我隻信你說的。”
他從前不擅長說這些,可現在的陸應淮卻能把握到她的喜好。
她臉上更多的是欣慰。
也慶幸過自己能夠和他走到今天。
在此時。
林宴書的手機響起。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