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拿菜單過來的時候，注視她看了會兒，驚訝道：“你，你是那天幫應淮出面作證的姑娘？”

林宴書相視一笑：“您還記得我？”

“記得，應淮的朋友不多，來店裡的朋友更少。”老闆說着将手裡的菜單拿給她們，“不過話說回來，那天情勢那麼危險，你都敢一個人幫他說話，小姑娘膽子挺大。”

“那天情況雖然緊急，但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也還是會沖出來替他作證。”

兩人談話間，餘珊已經挑好自己想吃的：“老闆，要份油潑面。”

“好嘞。”他從本子上記下，“你呢小姑娘，想吃點什麼？”

林宴書沒什麼胃口，但到了飯點還是要吃的，她也沒想，直接道：“跟她一樣。”

“好，你們先坐下等一會兒，面一會兒就上來。”

“嗯。”

那天弄倒了店裡的許多桌椅，陸文昊人多，真打起來還是很激烈，林宴書也是沒想到，陸應淮平時柔弱的書生模樣，竟然也會打架。

陸應淮雖然時常闆着臉，脾氣卻是格外的好，不然未來和他的十年夫妻生活，哪次都是他先低頭哄她。

他暴戾的一面，林宴書很少見到。

她甚至以為，他不會跟他們打。

店裡被弄亂的設施已經恢複如初，像往常一樣經營着生意。

隻是，她瞧着四周，沒有那個期盼已久的熟悉身影。

面一上來，餘珊抽出雙筷子準備開吃，見她沒有自己對飯那樣的熱情，她索性又抽出雙筷子，還特意幫她拆開遞到她手裡。

林宴書全程沒動，看着她吃飯的樣子永遠都那麼有食欲：“珊珊，你現在多重？”

她剛吃了一大口，還沒嚼兩下，聽了這問題餘珊掀了掀眼皮：“吃飯就吃飯，問體重就傷感情了啊。”

“少說也得115吧？”她故意開着玩笑，“不對，得125.”

“……”

餘珊将嘴裡的面吞下肚，覺得不服氣：“我哪有125斤？！明明120好吧，況且我165的身高120斤怎麼啦？哪像你，再瘦就沒人要你啦！”

這女人，嘴裡吃着還不忘反駁。

林宴書笑了，沒再逗她：“是，您說的都對。”

她還沒吃幾口，口袋裡的手機響鈴，林宴書掏出手機按了接聽。

對面的聲音響起：“喂，宴書。”

“媽，怎麼了？”

許梅繼續說着：“媽突然想到，你這不是快放假了嘛，放假之後你就去鄉下爺爺奶奶家去住，我跟你爸可能得趕到年底才能回去，具體什麼時候還不确定，你一個人住害怕的話就去找鄉下住啊。”

“哦好，我知道了。”

“其他的安排等确定了再跟你說，你在學校多吃點，沒錢了跟你爸要，知道了嗎。”

“知道了。”

挂了電話，她望着眼前的面出神。

那時候的林宴書，是連一個人睡覺都會害怕的大小姐。

哪怕陸應淮什麼都沒有，也會在她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這就是她堅定選擇他的理由。

不管結果怎麼樣，不管她會不會被迫回去，這一世，就換她來守護他。

直到這頓飯吃完，林宴書也沒能在店内看見陸應淮的影子，他今天，或許沒來。

“老闆，結賬。”兩人都吃完，林宴書喊道。

店老闆手裡忙着寫什麼，聞聲忙跑過去：“哎。”

年代太靠後，根本沒見過所謂的微信支付是什麼高科技，林宴書已經逐漸融入這個社會，她掏出棉服兜裡層層疊疊的鈔票，數了數，抽出幾張遞給他。

餘珊一同遞過去，兩人各付各的。

老闆見她表情壓抑，顯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見的，他接錢的時候說了句：“他今天沒來。”

林宴書擡眸：“嗯？誰？”

對方答：“應淮。”

“我，我沒有問他。”

“你剛才吃飯的時候就一直看着四周，根本不像其他低頭吃飯的客人，可不就是來找人的嘛。”老闆掏出自身的錢袋從裡面翻找零錢，随後道，“呐，找你錢，五塊。”

“……”

餘珊頓時從這番話中對這老闆心生敬佩，這都能看出來。

見林宴書不承認，餘珊索性當她的嘴替：“對，您猜的沒錯，陸應淮他今天為什麼沒來啊？”

“他每個周末休息一天，不過他去不去對面幫忙看店我就不知道了。”

“哦，我們知道了，謝謝老闆。”說完，餘珊拉着她走出飯店。

該問的已經問了，人沒在，她們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