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疑慮:“那你今天怎麼總說些奇怪的話?”
得,已經開始遭到懷疑了。
林宴書雙眸透徹,往她身邊坐了坐,又試探性問道:“珊珊,如果我說,我來自未來,你會信嗎?”
她沒猶豫:“會。”
此刻的林宴書欣慰的都想對她感激涕零,“真的嗎?”
可餘珊理了理她的發絲,一本正經道:“但精神病院裡的人信不信你,我就不知道了。”
林宴書:“……”尼瑪
餘珊明擺着不信,她後面也沒再提。
自習室裡沒有空調,也根本不敢奢望以後能有空調這東西,大學的資源總歸比鄉鎮上的要好些,起碼能用上平整的木桌。
餘珊好容易在說話上将她一軍,現在心裡美滋滋的,抱起水杯捧在手裡。那個年代,連水杯都是透明塑料,外側透着些許發黃的層面,看上去頗舊。
林宴書看穿她的心思,故意沒理。
她抱着水杯在她面前晃,“宴書,你說我水杯上的蝴蝶好看嗎?”
她點點頭,定睛看着:“好看。”
餘珊不解氣,得意道:“真的好看嘛~~~”
“真的好看。”林宴書對她無奈,“就和你背上的蝴蝶一樣好看,行了吧?”
餘珊怔住:“……”
她停頓幾秒,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背上的蝴蝶?”
林宴書瞳孔放大,突然意識到什麼:“……”
現在的她可從來不知道餘珊背上的蝴蝶疤痕。
這是餘珊的秘密,也是她視為羞恥的标記。
隻因幼時為了幫助一個男孩,她被人無意推倒在玻璃碎片上,玻璃刺進肉裡,留下了刻骨銘心的痛,後來有人嘲笑她背後的疤醜得要死,沒想到疤痕也算是有骨氣,越長越像隻蝴蝶。
後來她和那個男生沒有了聯系,可後背上的傷,卻是他們相識過的證明。
這些是以後的餘珊親口告訴她的,但是現在……
林宴書緩緩對視,兩秒後露出那排潔白的牙齒,笑容讓餘珊覺得這人恐怕腦子真有毛病。
這個月底,文州市下了場鵝毛大雪,文州大學的學生黨們無憂無慮,借着這場雪疏松自己煩惱,街道上的寒意彌漫,也漫過了行人的目光。
林宴書中旬投的稿子現在終于有了結果,時尚設計從手機裡給她發來了一個郵箱,可結果卻是沒有通過。
她倒不氣餒,現在的年代和她的思想格格不入,難以接受很正常,林宴書的家庭比普通同學要好,在她大一時候,家裡已經買了電腦,是那種大頭的。
姑娘現在用的手機稍微智能化一些,泛舊的屏幕上依舊鑲嵌着幾個按鍵。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在努力了解這個時代的衣服設計和時尚風格,将前前後後幾年的設計稿子全都調出來查看。
林宴書的設計思想偏現代化,畢竟差了十幾年,時代完全變了。
畫稿的時候,林宴書從他們系主任那裡看到了陸應淮的家庭住址,是文州市區裡的華盛街,林宴書才突然反應過來,或許不是陸應淮騙她。
而是華北路這個名字是來自十二年以後。現在這個時候,這名字還沒誕生。
所以陸應淮現在的住址,是在華盛街。
她要弄明白,陸應淮上一世向她隐瞞的家庭到底有什麼秘密。
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活過的機會,是想讓她為自己當年的無知作彌補,隻要幫助時尚幹掉AP,她或許就不會再經曆被坑的慘狀了。
她對這邊不熟悉,很少來。
周圍的小吃叫賣與二零年沒什麼太大變化,地上的土路印上數隻鞋印,各行各業的商人穿梭在這條街上,好生熱鬧。
“你今天舍得出來了?”餘珊左右兼顧瞧着,“這段時間你不是稿子就是抱着手機查什麼東西,我都以為你中邪了。”
“中邪?”她側頭看,“中邪有重生離譜嗎?”
餘珊沒注意聽,最近她說話有些奇怪,也随意應付道:“差不多吧。”
林宴書:“……”
“哎,對了,之前有同學說,陸應淮好像在這條街打工來着。”她目光放遠,陷入回憶,“好像是在飯店工作。”
林宴書就是知道他家可能是這邊才故意帶她過來,十二年前的華盛街她不熟,所以才刻意叫上她,“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愛好帥哥,貪财好色。”
她大步向前,餘珊及時拉住,“宴書,你到底怎麼了?最近怎麼這麼反常?”
林宴書步子似是懸在半空。
餘珊站在她面前,擋住她逃避的視線:“上次也是,你為什麼對陸應淮那麼關照,而且跟他很熟的樣子,可明明你們話都沒說過幾句。”
“我……”
“宴書,該不會……”她猛然看向她,倒吸口涼氣,“你喜歡陸應淮吧?”
“……”這個答案,貌似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糟糕,她索性就沒反對,“啊,對,我喜歡他。”
“真的是?!”
比起重生,這個理由靠譜多了,林宴書默默接受她提供的理由:“珊珊,你要答應我保密。”
餘珊發現了她的秘密,變得極好說話:“行。”
“那我們現在去看他,你還有疑問嗎?”
“為了你的愛情,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