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溪從圖書館出來時,天已大暗。
回寝室路上,她一邊點外賣,一邊查看Echo的分析。
“意思就是,我需要側重補習星軌測算學和星際軍事學?”謝明溪的手停在星際軍事學上。
補星軌測算學就不說了,畢竟她本來就打算成為星軌測算師。
但她側重星際軍事學幹嘛?
她又不準備投筆從戎。
“星學職業劃分的前提是全科及格,而你現在的星際軍事學完全達不到及格标準。”Echo無情地說出現實。
謝明溪拍了拍腦袋,對啊,她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萬惡的星際軍事學。
她與Echo吐槽了一路,一推門回到宿舍,就看到聶小魚穿着寬松小熊睡衣,紮着丸子頭,盤着雙腿,嘴裡叼着叉子,正一臉深情地盯着全息面闆。
看到謝明溪回來,聶小魚摘下黑框眼鏡,用叉子指了指旁邊的桌子,“你的外賣我幫你拿進來了。”
謝明溪雙手合十,表示萬分感謝。
聶小魚用叉子插起一小塊黃桃,送入嘴中,“這都快十點了,你才回來。圖書館才是你宿舍吧,下次直接帶個帳篷住裡面得了。”
“為了趕緊追上你們,我必須努力啊,”謝明溪将書本放在自己桌上,一邊坐下,一邊問道,“小魚,我誠心問一下,我的星際軍事實訓真的有那麼差嗎?”
聶小魚用叉子在空中揮舞了一圈,強忍着笑,“你是指你的沙盤模拟全軍覆沒,還是上次星學武器實訓打靶被剃光頭?”
謝明溪沉默了。
這句話的殺傷力不亞于竄了六條星軌,造成二級星際事故。
“哎呀,你别擔心,這不是還有我嗎,”聶小魚朝她眨了眨眼,“雖然我星軌測算學沒救了,但我的星際軍事學可不差。這周好像排了三節星學武器實訓課,到時候我帶你。”
謝明溪望了望被聶小魚随意扔在桌角,已經積滿灰塵的獎章,默默颔首,收回視線,打開餐盒。
星學院的課程是流動的,每周都有不一樣的課表。
謝明溪來了快兩個月,就隻摸了一次星學武器,進過兩次全息沙盤模拟室,其他全是體能訓練。
好在這周隻有一節體能訓練課,她終于不用累死在操場上,被聶小魚公主抱回宿舍了。
“嗚嗚嗚,狗男主你怎麼還看不出女主的轉世啊,太刀了。”聶小魚用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謝明溪掃了一眼她的全息面闆,撲哧一笑,“不是吧,你在看仙俠劇?我還以為經過兩百年的發展,仙俠劇都已經沒落了呢。”
“現在哪還有仙俠劇啊,我這可是兩百年前的老古董,隻不過最近重制了而已。”聶小魚用紙巾揩了揩鼻子。
“我發現你挺懷舊的,”謝明溪伸手戳了戳聶小魚的手臂,“這種老片都看得下去。”
在如今這個時代,看神仙談戀愛才是科幻片。
“考古嘛,不寒碜,這陳年老糧保質期長着呢,兌水也能吃。”
額,謝明溪汗顔,沒想到2025年的工業糖精竟然能強過現在的星際激素。
正說着,全息面闆上的電視劇迎來了結局。
聶小魚滿臉意猶未盡,“你不懂,愛情的美好,是時間消磨不掉的。”
“小魚老師,你很懂啊。”謝明溪樂了,更加放肆去捏聶小魚的癢癢肉。
“一般一般。”聶小魚趕緊放下叉子,同謝明溪鬧了起來。
......
第二日上午,迎來了久違的星學武器實訓課。
星學武器實訓課的教授叫餘仇,是個不苟言笑的軍官,身形硬朗,肌肉隆起,孔武有力,是個十足的硬漢,宛若一座高山,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聽聶小魚說,這位教授不過三十歲,就已經是一艘中程光子脈沖攻擊艦的艦長,實在是年輕有為。
謝明溪和聶小魚剛到實訓場地外時,餘仇正站在場地外同什麼人通話。
他一手拿着未抽完的煙,一手按住接收器,張口就是國粹,“去他的,老子堂堂一個艦長去幹這種事!說出去,老子還要不要在聯邦星際艦隊裡混了?”
聶小魚刻意拉住謝明溪,放慢前進的速度,偷聽牆角。
“靠!”餘仇擡腳狠踢栅欄一腳,“TM的,星學調控部真是荒謬,管事的人腦子抽了是吧?”
餘仇撒完氣後,狠狠吸了一口煙,“權限!權限!去他娘的權限!負責人是誰?讓負責人來和老子說!”
謝明溪可沒那個膽子繼續偷聽,趕忙拉着聶小魚走了進去。
實訓場地已經人滿為患。
最顯眼的,莫過于被一幹人簇擁着的簡在野。
衆人一看謝明溪和聶小魚來了,立馬讓出一條道來。
簡在野吹了聲口哨,“聶小魚,今天的第一必須是哥。”
聶小魚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我們倆的戰績是51比50,我51,你50,你惜敗。”
說着,聶小魚大拇指緩緩朝下,狠狠地瞪了簡在野一眼。
“有脾氣,哥就喜歡你這種,”簡在野緩緩走近兩人,目光落在謝明溪身上,“至于你,洗幹淨脖子,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