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将要步入十一月,南方還是初秋時節,但是北方的天更加冷,這邊已經大雪紛飛。厚重的雲蓋住天空,鵝毛般的大雪随着刺骨的寒風落下,蓋住大地。一個裹着嚴嚴實實的小孩睜着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擦掉路牌上的冰霜,露出上面的字——潤山鎮。
“葉祁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竟然和仇人的女兒在一起!”一個年邁的婦人坐在椅子上哭泣。
“這和绮璇沒有關系,她不知道。”葉祁瀾想推開父親走出門,卻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他燒死了我們,我們就要他的後代凍死在外面!”
他爬起來,看向門外,一個年輕女子拿着槍對着自己的妻女,她們跪在雪地裡,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葉簌桔穿着單薄的夏裝,冷眼看着梁绮璇和葉湘。
“你殺了我吧,我替我媽給你陪罪。但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你放了她吧。”梁绮璇抱着女兒。
“爸,媽,我求你們放她們進來吧。”
父親的聲音傳過來,葉湘睜開眼睛,看見葉祁瀾被按在地上打。寒風吹過,她打了個冷顫。
“大姑……”
“不要叫我大姑!”葉簌桔把槍口對準葉湘。梁绮璇立馬護住葉湘。
“我爸爸要被打死了。”葉湘哀求,“他是你弟弟……”
“那是他活該,竟然認賊作父!”葉簌桔打斷葉湘,十分憤怒。
“我知道了。”葉湘低下頭。
“準備受死了嗎!”女人冷笑一聲。
一根藤蔓從雪裡鑽出來,從背後捆住葉簌桔。葉湘奪過槍,對準葉簌桔的額頭,她的手被凍得直發抖,但槍口始終對着女人:“你隻是一個錯誤的執念,消失吧。”
“砰!”
“砰!”
外面的風雪呼嘯,大雪一點點掩蓋了幾具屍體。屋子裡暖氣十足,讓凍僵的身軀一點點找回知覺。梁绮璇從衣櫃裡找出幾套合身的衣服,葉湘倒了一杯熱水,遞給父親。
“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很不錯,幹得很利落。”葉祁瀾握着杯子,他身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稍微動動就疼的厲害。
“你怎麼入教了?媽媽隻有你一個孩子,以後廠子給誰繼承。”梁绮璇給葉湘穿上衣服。
“我沒有,這裡隻是夢,能力的使用沒有現實那麼難。”葉湘坐到炕上,“這幾天沒上課,我一直待在廟裡找主持教我,他在我的識海裡留了一縷神魂,剛剛我能用出來也是他一直教我。”
“那你快問問主持,我們要怎麼回去?”梁绮璇連忙道。雖然現在發生的事讓她很痛苦,但不管怎麼說,命是最重要的,有了命才能去思考、解決這些事。
“我們要殺了夢裡所有的NPC。”
葉祁瀾面露震驚,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爸爸,我們必須快點出去!主持說他們是獻祭活人給自己延續壽命,我和媽媽是外公外婆的血親,效果最好,他們肯定會先殺了我們!”
“那,快走吧。”葉祁瀾忍痛站起來,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柴房裡有幾把鐮刀,湘湘,你拿着槍先去,我們分頭殺。”
“嗯。”
“下雪了。”雲安推開窗戶,伸出手去接雪花,伸了半天,雪沒有接到,手倒是被凍得直發抖,臉蛋也是紅彤彤的。
“好了,安安,快把窗戶關上,飯好了過來吃飯。”秦鸾把菜端到桌子上,“你今天下午不還要和督尉承他們出去玩嗎?”
“好,媽媽,今年怎麼這麼早就下雪了,才12月初,往年都是一月份才下的。”她關了窗戶,來到飯桌。
秦鸾摸了一把雲安的臉蛋,道:
“凍死了。說明今年冷,等下去把棉襖拿出來穿上。今天局裡打電話過來,隔壁村子電線又壞了,我和你爸爸這幾天都不在家,明天上學在學校裡就不要午睡了。”
“沒事的媽媽,空調可以制熱,校長讓我們都在教室裡午休,就是趴着睡好難受。”
“那行,下午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的。”
棉襖是幾年前探索隊從外面帶回來的,秦鸾拿着三張布票在供應點和一群人大戰三百回合,才拿回一件棉襖。
這衣服一看就是小女生的款式,灰豆綠,還有兩個小毛球。本來還是帶毛領的,但是雲安那時還小,跟着自己的同學上課不認真聽,在那裡拔毛,看誰吹的遠。結果第一天就被老師拆了毛領。之後秦鸾就把毛領收了起來,打算等她懂事了再拿出來。
“媽媽,今天可以把毛領裝上去嗎?”
“在媽媽衣櫥裡,你自己拿。”
時鐘剛剛指到兩點,外面馬路上就響起了喇叭聲。雲安站到鏡子前,戴上毛線帽子,理了理衣服,拿起鑰匙,将門鎖好,跑下樓。
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讓你們久等了!”
“安安,你今天穿的很好看哦!”葉湘坐在後面,身上摸了摸棉襖帽子上的毛。
“你今天不也是嗎,這件衣服很好看啊,叫什麼啊?”
“這是鬥篷,我媽媽的,我給拿來穿了。”
“快把安全帶系好,我要開車了。”督尉承道。
“我們今天去哪裡啊天這麼冷?”帝天景靠着安尋,“在家裡睡午覺不好嗎?”
“那你回去啊。”安尋抱着爵士。
“我不,你們都出去玩,我也要去。”
“昨天不是說了嗎,遊樂場,今天開業,晚上還有煙花看。”督尉承邊開車邊道。
“就這。”
“好了,你不想去就現在跳車,不然不要擺出掃興的樣子。”
正值周末,售票處排了一條長龍,人群都排到了馬路上。督尉承将車子停好,帶着幾人從VIP通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