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内,人聲喧嚷。
“蔣盟主,你快說吧,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這蝕骨甲?”
孟經志第一個起身,迫不及待地發問。
“啊,諸位不必心急,”蔣蒼冥小心翼翼地重又收起蝕骨甲,而後繼續開口,“此次的群英會統共分為三輪比試,最終的勝者便可得到這蝕骨甲。而這第一輪,便是一人說一個故事,誰的故事最為獨特,便由此可勝出。”
“啧,準是蔣盟主的八卦癖又犯了。”一旁的張未歇悄聲嘀咕,聽得解惜行也不住贊同。
先開場講述的是何珍塵。
“曾經有一個孩子,他想吃梨。可是這個孩子還有一個兄弟,那個兄弟也想吃梨。于是兩人就争了起來。”
“最後誰赢了?”韓祥問。
何珍塵卻隻是笑笑。“可能都赢了,也可能都沒有赢。”
“珍塵,這是什麼意思?”何易諸發出疑問。
“反正,那個孩子最後喜歡上了蘋果。”何珍塵聳了聳肩。
衆人聽得更為疑惑,但也隻好換下一個人。
下一位輪到的是蘇玄影。
蘇玄影指尖摩挲着桌上的茶盞,緩緩啟唇。
“從前有一個将軍,他很厲害,年紀輕輕便打了許多勝仗,引得巷子裡的孩子們都很崇拜他,也都争着做遊戲模仿他。”
“後來如何?”張未歇饒有興緻地提問。
蘇玄影看着茶盞上不慎飄入的一片茶葉,在水面上打了個旋兒,又緩緩沉下。
“後來,那個将軍從城牆上掉了下去,摔死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語畢,一時間座上無人開口。
解惜行偷觑了下蘇玄影看不清神情的側顔,悄悄地伸過手去,于桌底探入了蘇玄影的掌心。
“唉,”張未歇歎了口氣,“這實在是令人唏噓。”
“不過,英豪失足的事情無人知曉,也就沒有人知道那位将軍到底逝世與否,這大抵也是一件幸事。”蔣蒼冥道。
“嗯,或許吧。”蘇玄影捏了捏掌間溫潤的手心。
“我倒希望,”解惜行亦偷偷予以回握,“那位将軍能夠在這世上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卸下戎馬,平安度日。”
語畢,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眸間皆透着幾分難得的和緩安甯。
一個又一個的故事逐一自座上衆人的口中道出,然而卻都不怎麼出彩。
無外乎都是哪家習武的弟子外出吃飯時忘了帶飯錢,想以佩刀抵債卻被不識貨的掌櫃硬留下來洗碗償債,抑或是哪家的掌門人外出雲遊時被争執吵鬧的村民拉去評理,隻因他不同于官府報案那般需要收費等等諸如此類的故事。
因着黃大人和韓祥不打算參與比試,按着次序便輪到了路行舟。衆人正等着他開口。
他卻仍隻吐了幾個字。“我棄權。”
随即便不做聲了。蔣蒼冥試探性地勸了一下,見無用便也罷了。最後一個輪到的是解惜行。
解惜行微偏着頭,似是思索了一番,繼而才慢慢啟唇,語調和緩地開口。
“很久以前,有一個貧苦人家的孩子。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家沒了,親人也死了。”
言及此處,解惜行齒間話語凝滞了許久。良久後,解惜行又忍不住仰首,凝眸不知望向了何處。
“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面容俊秀的少年将軍。那個将軍給了孩子一個饅頭,那個孩子便記住他了。”
這番話惹得蘇玄影一陣怔忡,待得他遲緩地扭過頭看向解惜行,卻發覺後者此時并未看向他,眸中卻似露出一抹懷念之色。
座上的其餘人聽過之後,皆覺這一故事驚奇獨特,于是第一輪便順理成章地判定解惜行勝出。
比試的第二輪乃是射藝。
除了想留在屋内的黃大人,其餘人都跟着蔣蒼冥到了竹樓外。為了提高難度,比試采用的是特制的無箭镞的箭,這就要求射箭者需使出較大的力道方可将箭射入箭靶。每人可射三箭,射中箭靶多者即獲勝。
比試開始,首先上場的是張未歇。隻見他有模有樣地擺開架勢,引弓搭箭。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