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
宋驚落換上宋家軍的衣服,跟着他們一起去了糧倉。
帶隊的人是龔烨,他早就認出了宋驚落,但因為對之前公然求娶被拒絕一事耿耿于懷,所以一直躲着她。
今天卻要帶着她一起去取糧。
他把她安排在了隊伍最後,離他越遠越好。軍隊裡的兄弟們不知道暗中笑了他多少次,今天來的這一隊人也都憋着笑呢。
“那什麼……一會兒你别開口說話,省得讓人看出破綻。”
宋驚落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也别過度關注我,當我不存在就成。”
龔烨看着她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莫名憋了一肚子火,但是礙于情面,又不好發作。
他隻能暗中咬着後槽牙,陰陽怪氣地說:“嗯嗯,好呢,都聽您的。”
宋驚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麼久不見,你去南院進修了?”
旁邊的幾個兄弟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誰不知道南院是那些小官所在的地方。
龔烨氣紅了臉,對他們吼道:“笑什麼笑?都給我嚴肅點!”
說完,他咬牙切齒地往前走,“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到了糧倉大門口,守軍接過龔烨遞過去的令牌和文書,問道:“不是前幾日剛來取過嗎?怎麼又來取?”
龔烨沒好氣地說道:“你是不知道宋家軍上上下下有多少個人嗎?就上次那點糧食,也就夠我們吃幾日。”
守軍嗤笑道:“不就幾萬人嗎?說的好像自己有百萬大軍似的。要是照你們這樣吃下去,把整個懷遠搬空了也不夠你們吃的。”
龔烨道:“今年冀州的糧食不也是從懷遠運過去的嗎?我們從冀州過來,已經是替你們省下人力物力了,你别不識好歹。”
守軍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噎了半天才道:“康縣令說了,現在還給你們糧食是他心善,等再過些時日,你們就得自己想辦法,開荒地,自己去種。”
龔烨不耐煩地說:“少廢話。你先把這次的糧給我們再說。”
不得不說,宋家軍好歹是在邊境打過仗的,都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殺過人并且還能活着回來的,往那一站就有不小的威懾力。
不像這些懷遠守軍,靠着關系把自己往軍隊裡一塞,實際上可能連隻雞也沒殺過。面對宋家軍,他們怎麼可能不犯怵。
守軍見他們不高興了,隻能梗着脖子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他們被領着穿過很長的一段路,每隔兩步就有兩三個人固定防守,連走動都不需要。
康建這是把大部分兵力全都放在這糧倉裡了。
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麼心。
他們被盯得很緊,宋驚落這一路上也沒找到機會。
糧食一袋又一袋地裝上車,眼看着就快要裝好了,宋驚落忽然捂着肚子,痛苦地蹲了下去。
她旁邊的宋家軍說道:“哎呦,我這個兄弟吃壞了肚子,你們這的茅廁能不能借一下。”
“不能!少跟我耍花招!”
龔烨道:“借個茅廁而已,難道你們在裡面藏火藥了嗎?人有三急,我們要是在這就地解決,你可别不樂意。”
守軍被他一噎,想起自己前兩天跟宋家軍打架,沒落到一點好,現在臉上還挂着彩呢,隻能伸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真晦氣!就在那邊,趕緊去,快去快回,别影響老子幹活。”
宋驚落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