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完這些，謝亭下樓，瞧見了一個書卷氣很足的女人，她懵了懵。

甯寂推她，解釋：“專業。”

謝亭恍然，所幸雲大和F大能讓她選的專業差不多，老師講得大差小不差。

幾天後，謝亭想起來，去查自己檔案進度時，揉了揉眼，但眼前依然是雲府大學四個字。

她坐在書桌前，如墜冰窟。

甯寂今天有事，不在家，晚上才回來。

她進門發現客廳是暗的，心裡一慌。

略陰森的音效響起，她看過去，發現電視亮着，隻是屏幕上的畫面比較暗，這才松了口氣。

“我想清楚了。”電影被暫停，謝亭的聲音從沙發裡傳來。

“醫生說得對，我太需要你了，早超過正常程度，不太好。”

甯寂頓住，随後了然。

她斟酌着說：“我可以住在B市，但你要在學校住宿，周末可以跟我住。”

謝亭嗯了聲。

她反應過于平淡，讓甯寂心中跟悶了團棉花似的。

改掉謝亭的志願時，她就想過謝亭會跟自己鬧，說不定會吵架。

也想過如果她真的吵了，要怎麼做，但唯獨沒想過她會這麼平靜。

畢竟她是親眼看着謝亭心性越來越年輕。

過去的傷痛被遺忘，身體激素也處于十八歲的水平，這倒是正常，她也很開心，沒人願意看着愛人沉溺于傷痛。

結果竟然這麼平靜。

直到她擡頭，見電影還停着沒有開始，才後知後覺窩着的人也許并不如面上展示的平靜。

她沉默了一會兒，把燈打開了。

“謝亭。”她坐過去，喊。

“嗯？”謝亭應着，開始繼續播放，像是不甚在意。

此前沒事卻暫停，現在開始聊天了要點播放。

這舉動太過違和，讓甯寂一瞬想起了很久之前。

那時謝亭對林可表現得很抗拒，私下卻很在意林可，甚至為了她主動去學校。

之後對劉可霁和曾願更是如此。

無論在意與否，都會裝作不在意。

當時唐醫生說她可能經曆過情感創傷。

之後見了應沖和常引，得知她過去被控制着，做出過很多傷害身邊人的舉動，也得到了劇情中該有的報複。

她那時才真正了然。

但到了那個時候，謝亭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對人也不像最初那麼矛盾，刺猬的屬性值降低了很多。

之後長久的溫吞，讓她幾乎要忘記了謝亭原本的模樣。

現在回來了。即便記憶不在了，根植在意識和感知中的東西也沒有消失。

甯寂想通，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也不想分開，隻是你比我的感受更重要。”

她不想謝亭一頭悶進刺猬窩不出來，适當的剖白很有必要。

謝亭顯然愣了一下，電影也忘了暫停，轉頭看她，半晌一句話沒說，就嗯了聲，默默把電影調回去。

甯寂見狀想笑，捏捏她的臉頰，“刺怎麼變軟了，原先明着刺人，現在改成不吭聲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