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二人回至冷府。府中的幾個下人,見到冷陌淮背着舒之薏回來,一時停住手中的活,紛紛露出吃驚又好奇的目光看向他們。
舒之薏見狀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的臉頰漸漸有些發燙,她貼近冷陌淮輕聲說道:“大人,你快把我放下吧。”
“我送你回房。”冷陌淮神色甯靜,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他在經過一個丫鬟身邊時,吩咐一聲:“去拿藥膏過來。”
丫鬟點頭稱“是”,随後便趕緊去拿藥。
随後冷陌淮背着舒之薏來到她房内,他走到床邊,随即将她輕輕放下,扶着她坐到床上,便坐在她身邊。
舒之薏微颔首:“多謝大人。”
“不用謝,我說過了,你是我帶回來的,照料你是我分内之事。”
他沉默片刻,眉心微蹙,又道:“這次是我未能保護好你。”
冷陌淮注視着她,認真對她說道:“今後,我會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話音落下,舒之薏神情一滞,此刻忽覺腦中一片空白,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在加速。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但……這是他該對她說的話嗎?而且寸步不離……也太誇張了吧。
舒之薏愣在原地,不知怎麼開口,緊張地摳了摳手。
她該怎麼回他這話?拒絕好像不太好,不拒絕也不太對。
她思索片刻,決定還是拒絕此事。她剛要開口,卻見丫鬟此刻拿着藥走來,她将藥雙手遞給冷陌淮,“大人。”
冷陌淮接過藥,丫鬟随即行禮告退。
“大人,給我吧。”舒之薏伸手去拿藥瓶。
“我來。”冷陌淮打開瓶蓋,“你将衣袖掀開。”
“哦。”舒之薏頓了頓,收回了手,将右手的衣袖挽起。
冷陌淮立即用食指和中指抹上藥膏,輕輕塗抹于她手腕。
舒之薏頓時感覺到疼痛,微皺起眉。
冷陌淮見她如此神情,擔憂道:“很疼?”
舒之薏抿嘴咬了咬牙,直言道:“有點。”
“我輕些。”他又放輕動作,将她的右手上完藥後,又為她的左手上藥。随後他站起身,蹲在她面前,給她的腳踝塗藥。
舒之薏見他如此細心又溫柔,這才發現他其實根本不是一個冷若冰霜的人,他也可以待人如此溫柔體貼。
她靜靜看着他,一時竟還有些癡迷了。
随後冷陌淮站起身,靠近她低下頭。
舒之薏見他突然靠近她,貼近她的面龐,不由愣了愣神,她随即反應過來,向後靠去,面帶吃驚問道:“大人,你做什麼……”
冷陌淮一愣,明白過來她的想法,耳根瞬間有些發紅。他頓了片刻,向她解釋道:“舒姑娘,我隻是想為你上藥。你脖子這有血迹,定是昨夜被他的刀劃傷了。”
原來他是想上藥,是她誤會了,她還以為他是要……她還說呢,他怎麼可能突然會對她如此無禮。
舒之薏移開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聲音漸低:“原來是這樣。”話罷,她側頭靠近他,冷陌淮随即為她塗藥。
在他拿藥碰到她的脖子時,舒之薏卻不覺得有絲毫疼。她想了想,昨夜那人拿指尖劃了一下她,難不成這是他的血迹?但他為什麼要在她脖子上擦上他的血?還是他不小心碰到的?算了,等會去問問就知道了。
“大人,不用塗了。”舒之薏随即輕微向後退去,伸手用力摸了摸脖子,根本沒什麼感覺,皮膚也是光滑的,并沒有結痂。
她解釋道:“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
冷陌淮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思索片刻回道:“那就好。”
“大人,我們現在去大理寺吧。”舒之薏立即站起身。
冷陌淮道:“我去就好,你留在這休息。”
“大人,我已經沒事了。”舒之薏道,“何況大人若要審問他,不想讓我以鑒謊之術相助嗎?”
冷陌淮沉默片刻,答應下來:“好。”
随後他吩咐下人找了輛馬車,二人乘坐馬車往大理寺去。
……
大理寺牢獄。
男人已被押入牢房,換上一身囚服,戴上手铐和腳鐐,此刻崔元沐四人正站在牢房之中圍着他。
男人看了眼四人,開口道:“幾位大人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都已經進了這牢房了,你們也該走了吧。”
金一栩微微一笑:“你說呢?我們這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不得好好招待招待你?”他雙手抱拳,轉了轉手腕。
男人微皺眉:“你們難不成還想私自毆打人犯?”
金一栩沒好氣道:“我就想打你怎麼着?”
男人默了默,輕微歎息,故作可憐的模樣:“幾位大人想如何對我,我自然也隻能受着。”
“那個,金大哥,這要是讓大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吧?”邱青椋輕聲問道。
金一栩想了想,再次向崔元沐确認道:“元沐,大人真不會管嗎?”
“據我猜測,應該是這樣。”崔元沐道,“你想打就打吧,若大人真要罰你,我幫你求求情。”
金一栩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他随即轉向男人,“青椋,子遙,将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