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之怒, 雷霆萬鈞。
看着頭頂逐漸形成的法則雷劫,黃衣尊主臉色慘白,目睹着眼前這一幕,眼眶欲裂,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她無比痛恨自己的大意,明明那日屬下來報時,她蔔算天機,卦象曾示警,這條大魚不能輕易招惹,可她卻被那極品靈石蒙蔽住了雙眼……這些年她一路順風順水,早已忘記當初的自己是何等的謹小慎微。
現下的死境如一記重錘,将她的盲目自信砸得粉碎。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天地之威。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黃衣尊主顫聲問道。
宋策溫暖的大手覆蓋在秦念安的眼眸之上,溫聲道:“走吧,哥哥帶你回去。”
不過三息,這一行人便在法則之力的恐怖威壓下轟然潰散,化為了齑粉。等秦念安睜開眼睛後,靈力屏障内隻餘下了十幾個樣式各異的儲物袋。
宋策把儲物袋放進瀚海戒内,帶着小念安,轉身離開了這片血腥之地,一個瞬移回到了長樂城中。
迎面拂來的微風裹挾着桂花的香氣,秦念安扯了扯宋策的袖子,有些羞澀的說道:“哥哥,我有點兒餓了。”
宋策看着前面八寶樓的招牌,笑着摸了摸秦念安的頭:“走,哥哥帶你去吃飯。”
“仙長,您裡邊請!”跑堂兒極有眼力見的将二人引到了一樓靠窗的位置就坐。
宋策翻看着跑堂兒遞上來的菜單,選了幾道較為清淡的菜式。那跑堂兒熱情道:“仙長,您和小仙長喜不喜歡吃點心?咱們八寶樓的招牌芙蓉糕可是長樂城一絕,您要不要試試看?”
看着秦念安瞬間亮起來的眸子,宋策不禁莞爾:“那再加一道芙蓉糕吧!”
“好嘞!您請稍等。”跑堂兒記好了菜名,先是跑到櫃台後跟掌櫃的低聲說了幾句話,掌櫃的朝宋策二人的方向看了過來,然後點了點頭,親自轉身去了廚房。
過了兩刻鐘,菜就都上齊了。掌櫃的還單獨送了二人一壺水飲,“這是咱們長樂城特有的雪泡蜜水,但請兩位仙長嘗個新鮮。”
宋策點了點頭,表達謝意後,那掌櫃便識趣的退下了。
此時,八寶樓二樓雅間垂落的月紗絲簾後,青雲門一行人雖然提前布好了結界,但仍小心地看着樓下用飯的兩道身影,生怕被那位修為不明的前輩發現。
蘭嬰扶着手中的劍柄,低聲問道:“天源宗的人可有什麼動靜?”
一旁的弟子連忙答道:“回大師兄,拍賣場散場之後,那李玄知親帶了兩名天源弟子大搖大擺地去了妙音樓。”
蘭嬰聞言沒有接話,另一名弟子倒是不滿道:“也不知道這大陸上的人哪隻眼睛瞎了,竟把咱們大師兄與那廢物列在一起,依我看,李玄知連給咱們大師兄侍奉提鞋都不配!”
“休要胡言!”蘭嬰斥道。
“大師兄,你們瞧,此時那小孩兒身上穿着的長袍,是不是那人上午拍得的那件月華裳?”最開始開口的弟子驚訝道:“他竟舍得把如此貴重之物給一個小娃娃穿?”
“如果我有這麼一件寶貝,肯定二話不說穿在自己身上了,除非那孩子是他的骨肉,否則我想不出怎麼會有人白白将二十萬靈石的法衣送給一個小孩子穿。”
“這有什麼?人的感情可是很難說的!前些年我宗秦長老不還娶了一名凡人妻子?那妻女有孕之後特意将她帶回宗門補上婚契,癡情的很啊!”
“再補上婚契又有什麼用,他的長老命牌最後不還是碎了,依我看,那凡妻失了他的庇佑,下場就很難說了。”
“哎,誰說不是呢,當年大師兄還親下了山,最後也沒能追查到殺害秦長老的兇手。”
“不過我聽說,此事可能與那天源宗有點兒關系……”
而一直關注着樓下二人的蘭嬰瞳孔微微放大,方才還在樓下安靜用飯的宋策和秦念安,此時竟然不見了!
此時,二樓。
雅間的結界在宋策的手下脆如薄紙,僅僅一指,那結界便破了。
一行人見到宋策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之時連忙驚惶起身,蘭嬰立刻上前一步将青雲門衆弟子們護在身後,沉聲開口道:“不知閣下前來,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