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告訴你真相的人。”黑鬥篷内,一道沉悶的聲音說道。
“真相?閣下既來了,何必再打啞謎?直說便是。”謝霖沉聲道。
“順元十六年,因仇家暗算,你兒被綁,你家殿下帶領親兵欲救你子,可惜最終不敵,隻帶回了你兒的屍首,我說的可對?”黑衣人道。
“閣下到底是誰?”謝霖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顫抖。
“人活一世,至少要知道真相。當年你家殿下并非是沒能救下他,而是在歸來途中被仇家餘孽劫殺,你家殿下毫不猶豫,拉過你的兒子替自己擋了刀,而這,才是你兒死掉的真正原因。”
謝霖心中恨極,獨子慘死是他此生最深的痛與逆鱗,但他追查多年,一直都沒找到害死他兒子的殺人兇手。此時他的臉上并未流露出半分:“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信你嗎?”
“當初你兒子的手上,是不是緊緊抓着一塊鐵片?”黑衣人嗤笑道。
謝霖:“.…..”
“如果你不相信,不妨去你家殿下的私庫裡瞧瞧,他年少之時穿的那件铠甲的後腰處,是否少了一塊甲片?”
黑衣人說完這段話,又丢給了謝霖一個黃色瓷瓶,謝霖一把接在了手中。
“這是能讓你交差的東西,拿着吧!今日我來都來了,便再告訴你一樁趣事,想必等你聽完後,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黑衣人來到謝霖耳邊說了幾句話,說完後一個閃身便離開了。
謝霖聞言心神震動,手中險些拿不住這瓷瓶。他連忙去追那黑衣人的蹤迹,才跟了三條街那黑衣人就不見了蹤影。
且說那黑衣人一路往回走,随意甩掉身後的謝霖後,便趁着夜色,一路悄悄回到了主子的新宅。
此時宋策正在書房内寫着什麼東西,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後頭也沒擡:“廉陽,事情辦妥了嗎?”
“主子。”廉陽躬身行禮道:“屬下找到謝霖,把二皇子曾經殺了他獨子的真相告訴了他,還有那一樁陳年秘事,屬下也盡數告知于謝霖。”
“好,下去歇着吧。”宋策微笑道。
廉陽:“是,主子。”
宋策好奇道:“你不問問我為何讓你去做這件事?又為何知道這些秘辛嗎?”
“自陛下把屬下賜給主子的那日起,屬下便隻聽主子差遣,此世永不背叛。”廉陽認真說道。
宋策聞言動容:“我隻用你十年,十年之後,便送你自由。”
“屬下多謝主子!”
次日清晨,鑲坤殿。
肖忱剛剛起身穿戴妥當,便聽劉時道:“殿下,謝侍衛到了,在書房等您呢!”
“他何時來的?”肖忱問道。
“剛到,說是殿下讓他查的事情,如今已經有眉目了。”劉時恭順道。
“好!好!好!”肖忱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快速起身朝着外間的書房而去。
“屬下參見殿下!”謝霖微垂着頭,道:“屬下幸不辱命,找到了丞相府所藏的顯影秘藥,隻需将此藥塗抹在信紙上,以往的任何墨迹都能一一顯現而出。還有殿下吩咐的宋策之事,屬下……四處走訪調查,查明了當時宋策醉酒宿在了三樓廂房,是秦公子的人親自帶過去的,許是記錯了門号,送錯了地方,而且那日……宋策睡至巳時方起,當時他不過區區修撰能有何勢力?屬下認為此事應當與他無甚幹系。”
“好,既與那宋策無關,本殿下便先不管他了。”肖忱親自走過來扶起謝霖:“你我二人何必在意這些虛禮,坐下吧。”
“多謝殿下的體恤,能為殿下分憂是屬下的本分。”謝霖面色不變,恭敬地侍立在一側,肖忱見狀更加滿意,從書房暗格出拿出裝着與夏長林來往密信的錦匣,從中拿出最近的一張信紙,小心翼翼的把顯影水撒了上去。
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信紙上的墨迹再次出現了!
“好!”肖忱哈哈大笑,拍了拍謝霖的肩膀:“此次你做的很好,本殿下重重有賞!說吧!想要什麼東西?”
謝霖頓了頓,沉吟道:“殿下,屬下的匕首損壞了,聽聞您收藏了多把削鐵如泥的名貴匕首,不如您從中賜我一把,如何?”
“這有何難?”說着來到書房外:“劉時!”
“在!!”劉時弓着腰,快步從院子中小跑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你親自帶着謝侍衛去我的私庫,讓他自己選一把合心意的匕首,再從裡頭拿塊上好的玉佩,一并賞給他。”肖忱心情很好的說道。
“這……殿下,私庫内的東西都是您的心愛之物啊!”劉時猶豫道。
“啰嗦什麼!讓你去你便去!” 肖忱說完這話,回了書房對着謝霖笑道:“你先下去挑把匕首吧!”
“多謝殿下!”謝霖深拜了一禮,跟着劉時一起去了肖忱的私庫。
劉時拿着鑰匙打開了私庫大門,對着謝霖道:“謝侍衛,請吧。”
謝霖一臉感激之色的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