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幫司纓整理被子的時候,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她掀起被子一看,這才知道司纓的腳受了傷,不由地一驚。
“郡主的腳受傷了?傷得嚴不嚴重?……可我方才看她能走能站,也不像受傷的樣子啊。”
容雲察覺到夏淩心裡的疑問,于是将她叫到一邊,将能說的事都跟她說了,也将該叮囑的仔仔細細叮囑了她一遍。并且在夏淩問起,他是在哪兒找到郡主的,容雲也将方才的那套說辭說了一遍。
雖然主子沒有交待,需不需要瞞着夏淩,但沒有她的允許,容雲也不敢擅自對夏淩說實情。而且他潛意識裡認為,這件事還是愈少的人知道愈好,這對夏淩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夏淩不疑有他,容雲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甚至聽完後,還為司纓和陸離之間的真情感動到幾乎落淚,羨慕無比。
不多時,陸離就心急火燎地找了過來。
容雲把原先想好的那套說辭又說了一遍,陸離向來把他們當成自己人,自是無半點懷疑。
陸離心疼地看着司纓受傷的腳,還有發白的臉頰,内心懊悔不已。如果他早點過來,纓纓就不會因為去找他而受傷了。
司纓在睡夢中,感覺好像有人碰了她的臉頰一下。她想睜開眼睛瞧瞧那人是誰,可是她太累了,眼皮掙了半天,還沒有掙開。最後她索性放棄,意識一下子又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
陸離本想留下來陪她,可是達摩殿那裡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他必須趕回去。
臨走前,陸離再想交待容雲和夏淩,這次務必把人看好了,哪也不許她去。等達摩殿的事告一段落,他就會過來。
不用他說,這次容雲和夏淩說什麼也會把人盯緊的。
—
陸離本以為忙一會兒就好,熟料這一忙就是一宿。
得南明高僧和寂空大師相助,衆人體内的蠱毒終于得到控制。
不過經過這一夜,各派弟子也折損了将近一半,還死了兩名掌門。若不是兩位高僧出現及時,估計連寂遠大師也保不住。思及此,衆人心中無不悲恸。
好在寂空大師知道怎麼解這化功散之毒,衆人的這一身内力才不至于廢掉。隻是這蝕魂蠱的毒,卻是連兩位大師也沒有辦法。
又休養了三日,衆人這口氣才算終于緩過來,幹涸的丹田也重新恢複了生機,内息流動不止。
隻是這蝕魂蠱的毒無法徹底解除,還是無法令衆人真正松口氣。
大殿上,寂空大師見衆人臉上一陣愁雲慘淡,不覺出聲安撫:“各位莫急,雖然老衲方才給你們吃的解藥,不能完全解了蝕魂蠱的毒性,卻可以保衆人半年性命無虞,我們隻需在此期間找到蝕魂蠱的解藥即可。”
坐在陸離旁邊,盡量減低存在感的司纓,忍不住擡眸瞅了寂空大師和南明高僧各一眼。
她心裡很是不忿,那晚要不是玄明和寂空這兩個老和尚出來攪局,或許她已經大仇得報了。
司纓千算萬算,怎麼也料想不到玄明會出現在少林寺。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呆在南明山閉關修行嗎?怎麼也來這俗世蹭熱鬧了?
群雄并沒有被寂空大師的話安慰到,有一人道:“但是現在我們連血羅刹在哪裡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到她?”
又有一人道:“就算找到她,單憑我們之力,隻怕也很難将她生擒,逼出解藥。”
其他人道:“是啊,看昨晚那陣勢,她明顯就是回來報二十三年前的屠山大仇。她這麼恨我們,又怎麼可能會交出解藥。”
其他人憤憤道:“屆時就由不得她了,我就不信我們大刑伺候,她還能嘴硬不說。”
巨人幫臨時推出來的新幫主,拍着椅子扶手,大聲喊道:“沒錯,我們巨人幫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到時候你們要是逼問不出解藥,就把人交給我們。不管她的嘴巴有多硬,我們都有法子撬開她的嘴。”
平時大家都極為看不起這些三教九流之人,覺得他們行事作風過于陰險狠辣,毫無江湖道德可言,也缺少人性。若是換在其他時候,這人說出這樣的話,免不了要引起公憤,被衆人斥責唾棄一番。可這會兒衆人聽到此言,心裡卻不約而同稍稍一寬,心道:沒錯,有這些人在,肯定有辦法能讓那血羅刹開口。
恰逢此時又有人提出疑問:“不過昨晚我們隻見到血羅刹的影子,也沒有機會看清楚她的長相,你們就這麼肯定,她就是血羅刹本人?”
先前說話那人道:“放眼整個武林,除了她能控制這麼多毒物,誰還有這個本事?”又道:“而且許多前輩都認出她的聲音,她自己也承認了,這總做不能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