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高僧暗暗心驚,有心留意血羅刹所使出來的招數,結果幾招拆下來,他發現對方光有招式,卻無半點内力。南明高僧正打算将血羅刹一招擒住,孰料血羅刹打過來的拳頭忽然一展,一些白色的粉末就直接灑向他的臉上。
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的南明高僧,立馬撇過頭去。
他沒有想到同樣的伎倆,眼前這個“血羅刹”會連續使用兩次。
所幸的是,這就隻是普通的粉末,并沒有毒。
不過這副狡猾的樣子,倒是像極了真正的血羅刹。
血羅刹趁機又想逃,南明高僧躍身而起,淩空一抓,結果一拉一扯之間,不經意間就将血羅刹的衣服扯了下來,露出她白皙的香肩。
這一下,兩人紛紛怔住。
血羅刹眼珠子一轉,故作歎息一聲,道:“老和尚,原來你是想看這個,早說嘛,奴家給你看就是了。”
說罷,她當真就要開始解衣。
南明高僧如遭雷擊一般,吓得他趕緊松手,閉眼,并轉過身去念了一聲佛号。
待心情平複一點,他睜開眼睛剛想說話,隻是才說了句“施主”,忽然一件伴有女子香味的衣裳罩在他的頭上。
南明高僧哪還敢睜開眼,連忙又把眼睛閉上,又念了一聲佛号。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周圍哪還有什麼人的影子。
南明高僧将罩在他頭上的衣服将下來,果真是一件女子的衣物。見狀,他不禁失笑。這倒像極了她的作風。
南明高僧看了眼月色,轉身準備回去,卻忽見地上有東西在發着光。
他走過來,将東西撿起,發現是一塊令牌。
南明高僧把令牌翻過來,上面俨然刻着一個“淮”字。
南明高僧盯着上頭的字,若有所思了起來。
—
血羅刹從達摩殿出來後,一路向少室院的方向狂奔。
可是才走到半道,她便力竭停了下來,靠在一棵樹上喘息不已。
這個時候隻要随便出現個人,都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血羅刹等喘得差不多,這才對着寂靜的夜色說道:“别躲了,出來吧。”
過了片刻,不遠處的樹上果真躍下一人。
那人遲疑了下,這才慢慢從暗處走出來,走到血羅刹的跟前。
容雲很是驚訝。
方才他盡力屏氣凝息,明明已經藏得很小心,也離得有夠遠了,容雲一直以為對方發現不了自己,卻不曾想人家其實早就發現他。
容雲猶豫片刻,這才壓低着聲音,不确定地喚道:“……郡主?”
血羅刹看了他一眼,伸手緩緩将臉上的面紗拿下。
容雲一雙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不敢相信方才僅靠一段哨聲就把整個江湖武林攪得天翻地覆的女魔頭,居然真的是他們家那個長年卧榻、弱不禁風的郡主。
同時容雲也發現她受傷了,嘴角溢出來的殷紅痕迹異常醒目。
容雲驚得大步上前:“郡主,你受傷了?”
此時司纓連說句話都費力,她簡明扼要地對容雲下達命令:“什麼都不要說,先帶我回去,不要被人發現了。”
說完這句話,司纓就累得險些脫力暈過去。
容雲連忙将人打橫抱起,帶回少室院。
一路上,他都極其小心,深怕被人看見。
夏淩躲在櫃子裡,無聊得快要昏昏欲睡時,突然一個踹門聲,把她吓得差點從櫃子裡面滾出來。
容雲抱着司纓進屋,一面快步朝床邊走去,一面喊道:“夏淩,是我。快出來,我找到郡主了。”
夏淩聽到聲音後,趕緊打開櫃子的門,從裡面出來。
“容雲,你找到郡主了?”夏淩高興地往床邊小跑過去,結果看到司纓嘴邊來不及擦掉的血痕後,臉上的驚喜卻變成驚吓。“啊,郡主你受傷了?”
司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藥瓶,倒了幾粒九轉續魂丹在手上,一口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