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當空,清輝照地。
羅煙從師父的房間出來,正準備回房間,路經小院時,忽然有一個身着黑衣勁裝,臉上用黑巾蒙住的男子自暗處沖出來,對着她就連刺數劍。
羅煙大吃一驚,連忙拔劍禦敵。
短短工夫,兩人便已交手數十招。
下午羅煙才跟力王打完一場硬戰,這會兒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面對黑衣人的強烈攻勢,羅煙很快就敗下陣來。
她正打算施展自己的拿手絕活,西域血蠶絲,忽聞一聲:“什麼人?”
那黑衣人隻覺眼前亮光一閃,一柄長劍就朝他疾速而來,黑衣人連續側身躲閃,但鋒利的劍刃還是在他臉上劃破一條細長的血口,黑巾也跟着掉了下來。
黑衣人忙不疊伸手按住,他瞧了眼正往這邊趕來的左刑,緊忙轉身提氣一縱,立即就消失在牆的另一邊。
劍的主人欲追,羅煙及時拉住他。
“左師兄算了,現在比試要緊,還是别節外生枝了。”
黑衣人的武功看起來不弱,就這麼一點功夫,估計想急也急不上了。左刑瞧了眼對方消失的方向,回頭問羅煙:“你沒受傷吧?”
羅煙道:“沒有。”
左刑又回過頭去:“可知對方是誰?”
羅煙搖了搖首:“沒有,對方出招時很謹慎,我還沒有摸清楚他的武功招數呢。”
“奇怪,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在少林寺下手?”左刑垂眸思忖片刻,随即若有所思看了羅煙一眼,複又問道:“師父這次讓你下山辦事,你可有得罪什麼人?”
羅煙嫣然一笑,對着左刑就要貼上去:“奴家是去辦正事,連面都沒有露過,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得罪到少林來呢。”除非……
羅煙心中一動,想到一人,但應該不會吧?
左刑很反感她這副媚樣,直接往前一步,就避開了她的觸碰。
“沒有就好。”
言罷,他轉身就離開了。
對于這位師妹,還有那位陸師弟,左刑向來不怎麼喜歡,也不知道當年師父為何會收他們倆為徒。
一個一身媚骨,狡猾得不得了,嘴裡永遠沒有一句真話;一個野蠻魯莽,就好像羅煙的狗一樣。這兩個人若非跟左刑出自同一個師門,隻怕他一輩子都不會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當然,為人弟子,左刑也從不過問他師父的事。他師父喜歡收幾個弟子,收怎樣的弟子,這都是他的自由。
而他對這些也沒興趣。
不過那個陸師弟這次下山後就沒回來了,聽羅煙向他師父禀報,好像是死了。
左刑走後,羅煙又朝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也不知她在琢磨些什麼,過了許久,隻見她臉上露出一個了然于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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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幾個起起落落,最後躍進一座幽靜的寺院裡。
陸離和司纓等了又等,終于把人盼來。
黑衣人進房後,直接将黑巾拿下來,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來。
此人正是半個時辰之前,司纓特地去找來幫忙的原嶺。
司纓起身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她?”
原嶺将黑巾扔在桌上,邊坐下邊道:“沒成功。我們剛過手幾招,她那個師兄就出現了。我打不過他們,怕身份敗露,便先回來了。”
陸離問道:“你說的師兄,是不是左刑左師兄?”
原嶺拿了一個蘋果,啃上一口後才說道:“應該是吧,反正就是站在那個連宗主旁邊,擺了一天的臭臉,好像别人欠了他許多錢似的那個。”
一個羅煙,原嶺還能對付,若是再加上一個左刑,他确實根本不敵。
陸離道:“那就是了。”
“這樣我們隻能等武林大會結束,再找機會試她一試。”司纓道,“我就不信了,她還能永遠不落單。”
就是不知道武林大會後,他們還有沒有機會坐下來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
思及此,司纓忍不住瞧了陸離一眼,眼裡的哀傷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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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付明日的比試,陸離和司纓早早上床休息。
經過昨日的激烈篩選,今日能站在比武場上的新手僅剩二三十人,加上往年參加過的師兄,也不足百人。
齊生、齊哲兩兄弟和趙桓的親傳弟子奚睿有點可惜,按照他們的武功和資曆,怎麼也能擠進今天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