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見司纓一副難以開口的樣子,複而又以問道:“……還是說,你還沒有準備好?”
他都把理由遞過來了,司纓趕緊順着台階就下,點頭如搗蒜。
陸離注視她:“怕?”
司纓再一次拼命點頭。
看着對方煞白的臉,陸離忽然有些心疼。
他拉起司纓的手輕輕放在唇邊,低頭一吻:“好了,我就隻是給你提個醒,要是你真不願意,難道我還能強迫你了不成?……别怕了,嗯?”
這哄小孩的語氣讓司纓耳根一熱,迅速泛起一層薄紅:“……嗯。”
陸離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司纓微微一怔,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又來?”
陸離忍俊不禁:“逗夠了,不逗了。”
兩人穿過一片叢林,經過一條蜿蜒曲折山路,走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最後來到一處斷崖。
斷崖的對面群峰生輝,滿目蒼翠,山頂雲霧缭繞,令人望之心馳神往,終生難忘。
司纓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自活過來後壓在心口的那口郁結之氣瞬間消散了許多。
陸離從後面抱住她,臉貼着她的臉頰,溫聲細語道:“喜歡嗎?”
司纓的注意力都被眼前這片旖旎的景色給吸引走了,完全沒發現兩人靠得有多近,聽到他的話後,“嗯”的一聲,重重點了點頭:“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
他們來時的那條山路十分隐蔽,若非機緣巧合,隻怕很難發現。
陸離沒想瞞她:“是一菲帶我們過來的。”
“你們?”司纓注意到重點字眼,微微歪頭看他。“你和秦靈?”
“是。”陸離的下巴又往司纓的頸項間蹭了蹭。“一菲剛來苗家的頭幾年過得并不好,一次機緣巧合,她救了秦靈一命,我們三人也因此熟絡起來。秦靈更是視一菲為知己好友。那段時間在苗家,也隻有我們願意理她。所以她發現什麼新鮮好玩的事,總是第一時間就跟我們分享。隻是苗家到底不是我們的家,每次我們都是有事情才過來,匆匆來去,也幫不了她什麼。”
司纓笑容一斂,心裡忽而有點不舒服:“是啊,我都忘了,你們可是青梅竹馬。”
察覺到她的異狀,陸離又貼了貼她的臉,笑道:“吃醋了?”
“誰吃醋了?誰,誰,誰?反正我可沒有。”司纓嘴上這麼說,可欣賞美景的興緻卻瞬間沒了。
陸離将她的身子闆過來,兩人面對面說道:“傻瓜,我人就站在這裡,有什麼好吃醋的。而且我不也是第一時間就跟你分享了嗎?這個地方,我也沒帶其他人來過。不止這個地方,其他我覺得好看的、漂亮的、想将來帶着我心愛之人一塊去看看走走的地方,我一個也沒帶其他人去過。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
司纓被他的話激得心中一陣蕩漾,她沒想到陸離也會說這種話,不似情話卻勝似情話,惹得她臉頰忍不住泛起一絲暈紅。
心田更是像注入蜜一般,甜了起來。
司纓張了張嘴,總覺得這種時候不說點什麼太尬尴了,可是她不知道說什麼,隻是嘴巴張了半天,最後竟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沒有下文。
陸離見她難為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裡一陣歡喜,低頭對着她的朱唇就輕輕吸了一下。
司纓一怔,臉頰立時更加熱紅。
—
怕他們等太久,兩人待了一小會就回去。
這次司纓說什麼都不願意再和陸離共騎一匹馬,一回來就往馬車裡面鑽。
夏淩見司纓神色不對,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轉身跟着一塊鑽進馬車。
待兩人一坐定,夏淩這才發現司纓的嘴唇微微有些紅腫:“郡主,你嘴巴怎麼了?”
司纓下意識擡手摸唇:“我的嘴巴怎麼了?”
“腫了。”話音未落,夏淩又“咦”的一聲,一臉發現什麼稀奇事物的表情。“還有你的臉也很紅……郡主,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知道為什麼腫了的司纓頓時有些尴尬,耳根熱熱的:“我沒事。”
夏淩擔心,還是伸手往她額頭上探去。
以前的司纓三不五時就生病,發燒更是常有的事,夏淩處理這些事來已經駕輕就熟,因此也沒多想。
“奇怪,額頭也不熱,不像發燒啊……”夏淩嗫嚅自語。“那臉為何會這麼紅?”
司纓眼睛閃躲,不敢正臉看她。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有口難言的一天。
夏淩不知所以,還是滿眼純真地看着司纓,看得司纓心裡那個叫虛……
為了掩飾臉上的那一點不自在,司纓假裝拿出水袋喝水。
孰料她剛拔掉水袋上面的軟塞子,不知想到什麼的夏淩忽然大叫一聲,吓得司纓手一抖,水差點灑出來。
夏淩:“啊,我知道了,郡主你的嘴是被人咬的吧?”
司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