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也想向你讨教幾招。”
陸峰捋須,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離兒進步真快,我才出門兩個月,他比起上次見着,又不太一樣了。”說話的是陸诏,專門負責镖行的生意,但也因為這樣,他常年在外跑镖,一年呆在莊裡的時間屈指可數。這次是剛好跑完镖,前兩天剛進的門,這才來得及和大家一起過個團圓年。
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兒子,向來對誰都冷淡的徐婉鈞,臉上也露出絲絲笑容:“離兒他确實一直很努力。”
習武之人,有時候窮其一生,都不會有太大收獲,可有時候一個頓悟,一個瞬間,就能突破現狀,更上一層樓。陸離悟性好又肯努力,自然進步比别人快。
就在這時,陸離又将一人打敗。
镖頭溫源也坐不住了,心癢地站起來:“我也來向少主讨教幾招。”
溫源是镖局的二把手,論輩分,陸離還得叫他一聲溫叔,不過論年紀,這人也就比陸離大幾歲,都是血脈贲張的年齡。
陸離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是對強者的欣賞。
“請!”
溫源用的是刀,足下輕點,縱身飛向戲台的時候,一刀就朝正中央的陸離劈過去。
溫源的刀法過于霸道,陸離并不打算與他硬碰硬,他身輕如燕地往後一跳,順勢就避過溫源的一擊,接着手腕翻飛,長劍淩空耍了個劍花後,反倒直接刺向溫源的喉口。
之前那一刀溫源還隻是試探,并未盡全力,如今置于局中才知道陸離的劍法雖然看似輕巧卻淩厲不減,一點都不遜色他的刀法,不免一陣熱血沸騰,不留餘力地揮出第二刀。
隻見一陣刀光劍影,兩人的身影快速掠過戲台的每一個角落,大家看得眼花缭亂。
“溫镖頭加油!”
那些跟溫源一塊跑镖的兄弟,紛紛為他打氣。
莊内其他兄弟也不甘示弱地為陸離加油。
司纓受現場氣氛的影響,忽然有些緊張起來,一雙明眸不停追逐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鵝毛白雪,将台上之人襯得愈發炫目耀人。
溫源身手不錯,可惜比起陸離還是稍遜一籌,但他實戰經驗豐富,這一點陸離就比不上他,所以一時之間兩人難分勝負。
坐在主位上的陸峰忽然歎了口氣,引得衆人不解地收回目光。
陸诏回首睨及他一眼:“三哥為何歎氣?是認為離兒會輸嗎?”
陸峰雖是莊主,但論資排輩,在陸家剛好排第三,因此陸诏和陸邑一直以“三哥”相稱。
陸邑不以為然:“我倒不這麼認為,目前看起來離兒是有些被動,處處受制,可是你們有沒有發現,離兒其實一直在尋找機會,隻要溫源露出一點破綻,屆時勝敗即分。”
司纓面上不顯,但她的看法與陸邑一樣,她才不相信他們都能看出來的東西,老奸巨猾的陸峰會看不出來。
陸離緩緩點了點頭:“不錯,溫源不是離兒的對手,此局已經沒有懸念了。”
這下陸诏更不懂了:“既然如此,三哥為何還歎氣?”
陸峰欲言又止,最後隻道:“沒什麼。”
隻是明顯黯然下來的神色,卻怎麼看都不像沒事。
因為他們說話沒有刻意壓低音量,所以桌上其他人全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見狀,衆人不禁面面相觑。
就連徐婉鈞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司纓掃了台上的陸離一眼,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
果然下刻便聽陸邑猜測道:“三哥歎氣,是因為離兒的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