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唐淺喜看着江承,越發覺得男人就應該會做飯,會做飯的男人簡直超有魅力的好嗎!
這一點放在擇偶标準裡簡直就是超級加分。
她是被父親和哥哥照顧喂養大的,将來怎麼都不可能沖昏頭腦為一個“少爺”洗手作羹湯。
日子是兩個人過的,隻要不是受限于生理性别不可能互換的事,她覺得生活在一起還是要有來有往,某件事總不能一方一味地付出,另一方高高挂起事不關己。
賺錢養家不是男人的專屬,洗衣做飯也不是女人的任務。
她無法讓全世界的男人都做到這一點,但她以後的男人,是絕對要會做飯的。
你想想,你生病的時候是想喝一碗糊掉的白米粥配一袋齁鹹的榨菜,還是喝上這麼一碗有滋有味營養全面的蝦仁蔬菜粥?
隻要不是大腦缺根筋,應該都會選後者。
唐淺喜喝完一碗,又去盛了小半碗,誇他做飯好吃,“你這手藝我爸還擔心你一個人吃不好。”
江承:“一個人确實不好吃飯,往少做不好做,做多了又吃不完。”
唐淺喜看着桌上的菜若有所思,問他:“你每天都做早飯嗎?”
江承點頭,“我習慣在家做飯吃。”
“你都這個時間吃早飯?”
“平時要早一點兒,八點半左右。”
唐淺喜喝一口粥,又想了想,說:“那這樣吧,既然你一個人的飯不好做,那你幹脆連我的份一起做,我付夥食費或者幫你做些雜活都行。”
她家兩個男人每天一早就去店裡了,早飯都是在外面吃的。她經常會熬夜畫稿子所以起來的時間都會晚一些,一個人吃飯确實不好辦,她早飯要麼去街上吃點兒,要麼湊到午飯吃一起解決,隻有一頓晚飯是一家三口一起好好吃的。
這麼一想,江承其實是個很好的飯搭子。
唐淺喜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又怕他覺得她麻煩,不好做菜,補充了一句:“我不挑食,什麼都吃,除了肥肉,真的。”
江承也看她。
從小到大的情誼,也讓她成為他最接近“自己人”的人。
細細想來,他回到這裡,也是有幾分因素是她。
因為她,他還對這裡留有牽挂。
他把她看做自己的妹妹。
他向來是對她百依百順的,他自然是不會拒絕她“一起吃飯”的請求的。
她要和自己一起吃飯,不過多加一份碗筷,這沒什麼,他大可以答應她。
就像小時候每一次答應她那樣,這次也答應她,就像哥哥無條件寵溺妹妹那樣,這次也按照她的想法來。
可是,他清楚地感知到,她提出這個請求時,自己心裡生出了一絲欣喜。
無關兄妹之誼,甚至壓過了心裡的那一絲觸及了男女之情的異樣。
他渴望她的陪伴。
那是一種垂死旅人乍見綠洲的欣喜。
他從人之情感的最根本上渴望她的陪伴。
昨夜的那種充盈之感再次湧上心頭,他笑了笑,輕聲說:“好。”
唐淺喜松了口氣,朝他笑笑,繼續吃飯。
兩人吃完早飯,一起收拾了碗筷。
江承帶了兩瓶水放車上,又找了兩個紙箱放後備箱,唐淺喜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
之前這車一直停在柿子樹下,柿子樹枝繁葉茂,車子沒怎麼曬到太陽,所以裡面也不怎麼熱,但和屋子裡相比,還是有點兒溫差的。
江承開了點兒空調,動作間視線很難不注意到唐淺喜裸露在外的腿。
先前在她家她一開門他就注意到了,一雙腿白皙修長,坐他摩托車後座時他就覺得她跨坐不太好,餘光中能看到她的腿,白得有些晃眼,幾次分神。
現在人就坐在他身旁,他更覺得如此。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修道士,難免會心生波瀾。
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在最純粹的情感基礎上生出貪欲,人的本性如此,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由于坐姿,本就短的褲腿往上去了一些,因此,他還注意到她大腿外側有個小小的紋身,是一尾紅色小魚。
莫名的,他又想起她之前腳趾上消失的橙色方塊。
江承有些不自在,收回視線時又不小心掠過她身前被安全帶勒出的輪廓。
他覺得有些喘不上氣,胸腔裡的心跳節奏亂了幾拍。
他在以男人的視角看她。
雖是無意,但這種認知讓他覺得不太舒服。
她很漂亮,他自然可以欣賞她,喜歡她,但不該生出這種不合時宜的心思。
内心希望的純粹與人之本性不可避免的情欲交織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矛盾。
這讓他覺得自己下流。
他想起以前戰友說葷段子時自己的不苟言笑被調侃成假正經。
他當時不覺得有什麼。
但現在當他主動給自己貼上“假正經”标簽時,他才發覺自己對此是有多麼羞恥。
“你很熱嗎?”
“什麼?”他故作正經。
“你耳朵……”唐淺喜伸手指一下。
江承以為她要摸,頭下意識朝另一邊偏過去。
唐淺喜有些不明白他反應為什麼這麼大,“你耳朵很紅,很熱嗎?空調開大點兒吧。”
“……嗯。”
她怎會知道他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他是那麼下流。
竟然這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