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願用家庭條件不好來做理由,都不願意告訴别人父母偏心的事情嗎?
司恬,你似乎總愛掩飾自己真實的内心。
為什麼總選擇自己承受呢。
司恬,該怎樣才能讓真實的你放下心來讓他靠近。
林觀南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再繼續往前走,司恬察覺到後也停下來,轉身看向他,雙手抱臂地站在那兒。
是不解,是詢問的眼神。
風将她的臉頰吹紅,她茫然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試探地看着他,在揣測他是什麼心情,在揣測他在想什麼。
林觀南走上前了一步,在司恬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忽然張開雙手輕輕地環抱向她。
什麼情況?
司恬一瞬間眼睛睜大,腦袋發麻,渾身僵硬,像被人點穴了般定在原地。
理智告訴她趕緊推開,感性告訴她很貪戀這個擁抱。
林觀南的擁抱其實很克制,他們的身體并沒有完全貼近,隻是堪堪衣服擦着衣服表面,他的手也很克制,隻是輕輕地放在司恬的後背,不像情欲的擁抱,更像一個安慰的擁抱。
安慰過去的司恬,安慰一直堅強努力的司恬,安慰默默隐忍的司恬。
安慰,一直做的這麼好的司恬。
司恬本能地閉了閉眼。
雖然不知原因,不過這一刻她想把它記住很久。
無論是因為什麼才産生出的這個情況,司恬短暫地不去思考,隻想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也隻是過了兩三秒,林觀南便放開了她,退到原本的位置上,靜靜地看向她,眼裡一片坦蕩。
絲毫沒有自己的行為已經擾亂了兩個人作為朋友的本來距離。
或者比起說他來給解釋,林觀南的緘默不言更是在等待司恬的反應,選擇權在她的手上。
因為林觀南不太确定此刻是不是一個捅破窗戶紙的好時機。
他看着司恬。司恬有一雙非常清澈幹淨的眼睛,像小鹿眼一樣純粹,又像小白兔一樣惹人憐。
林觀南喜歡她的眼睛。
司恬隻聽到自己的心髒一下一下地跳的飛快,但她根本看不懂林觀南在想什麼,看不懂他眼睛裡的神情,讀不懂那複雜的神情代表什麼。
她隻是能感覺到那是充滿善意的。
擁抱……
司恬洩氣。
擁抱,又能代表什麼呢。
朋友之間也是可以擁抱的。
雖然她從未和男生擁抱過,不過在人類正常的交際法則裡,擁抱其實也隻是一種友好的禮儀。
她總不能因為林觀南抱了她一下就誣賴人家說喜歡她吧。
那她也太不講道理了。
司恬彎唇笑了笑,看着他平和地解釋說:“林觀南,其實這沒什麼,做兼職也是很有意思的事,它也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和别人溝通相處的技巧,以及感受不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不管你想到了什麼,都請你相信我,絕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慘。”
“……”
林觀南看着她不緊不慢的眨了幾下眼,突然發現了個有意思的事情,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啊。
他抱了她一下,她不問問他為什麼抱她,腦洞反而偏到了天邊去。
司恬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她不明所以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怎……怎麼了?”
她說的有哪裡不對勁嗎?
林觀南倒沒說哪兒不對勁兒,隻是勾了下唇配合她說道:“真的嗎?還能學到和人的溝通相處呢?”
司恬肯定地回答道,“有學到很多的。”
看着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林觀南便更想笑了,努力克制住笑意應道:“但我感覺,你可能隻學了個皮毛。”
“?”司恬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本人這個案例缺少說服力嗎,她輕聲問:“我看起來與人溝通的能力很差嗎?”
如果非要林觀南評價,那就是挺差的,幾乎等同于雞同鴨講,他都打了明牌出去,司恬不想想自己為什麼抱她,反而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林觀南見過太多種對異性對自己示好的方式與手段。
司恬是其中最笨拙的一個。
甚至看不出來他在對她釋放喜歡的信号。
“沒有。”林觀南回神,彎唇誇她,“挺好的,跟你溝通我起來我隻覺得一點即通。”
司恬說不出具體哪兒不對,但又總覺得林觀南的語氣怪怪的,半信半疑的問:“真的嗎?”
“真的,你學的太棒了,司恬。”
“……”
司恬欲言又止的看了林觀南好幾眼。
但她不知道,林觀南雖然裝作不知道,但其實也在用餘光看她。将她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盡數收入眼底。
他微不可察的忍不住彎了彎唇。
實在太吃這套。
心底輕說了一句。
笨蛋。
他覺得司恬真的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