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咖啡館。

司恬往裡面看了一眼，她看到了林觀南，他站在櫃台旁邊和趙維說着話。

身影颀長，姿态随意，溫暖明朗。

像一束光，一束優雅又不沾染任何瑕疵的光。

看的久了，眼睛便酸了，她擡手揉了揉。

然後收回目光，低頭離開。

這樣負能量的自己還是不要去影響林觀南了吧。

—

最近林觀南常來，荞荞站在收銀台，突然想起件事：“觀南哥，你那位朋友自從錄入會員以後好像就沒有來過了呢。”

最近不止林觀南常來，陳帆也常來，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這句話，擡頭看過來問了句：“是司恬嗎？”

“嗯。”林觀南便點了點頭。

他這個星期幾乎天天來，但沒有一次遇上過司恬。

這和她以前來的頻次對比的話，有點反常。

陳帆狹長的眼尾眯了眯，提議道：“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了？要不你發個信息問問。”

發信息？

合适嗎……

其實正常作為朋友他肯定要關心一下，可是他知道司恬暗戀他，他還這樣問會不會不太合适。

可是作為普通朋友他應該是一定會問的，他不是已經決定了要把她當做正常的普通朋友來對待嗎？

林觀南拿起手機發現自己又被困擾了。

他眨了眨眼。

半晌，決定好了。

還是問吧，不管怎樣，不要猶豫，不要困擾。

于是，沒怎麼再糾結，他點開司恬的頭像，發了試探的信息過去。

「最近忙嗎？」

……

正是周六，司恬在家裡對着電腦看方案，「華輝」的項目周一就要交了，司恬的方案也到了尾聲，正在完善。

也是在這時，司恬收到的林觀南的信息：最近忙嗎？

司恬愣了下，沒想到他會主動找自己。

她立馬回：「不忙的。」

林觀南又問她：「最近怎麼沒來咖啡館？」

因為工作不太順利。

因為自己負能量很多。

因為不想把負能量帶給你讓你也不開心。

這些都不能說。

司恬希望自己在林觀南面前永遠都是積極的，至少不要帶給他不好的東西，也不希望他發現自己消極悲觀的那一面。

于是她就故意謊稱自己是因為工作忙碌才沒去，高興的口吻：「前段時間挺忙的，現在剛忙完！等會兒來！」

林觀南這次顯示了許久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他想說什麼？

司恬盯着屏幕，靜靜地等待。

——「好。」

？

所以輸了半天是因為輸入法更新了，好字不容易輸嗎？

司恬從沙發上艱難起身。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去，司恬便不會将自己不開心的那一面洩露一點。

她會假裝無事發生，假裝一切都很好的出現在林觀南面前。

……

推開玻璃門。

林觀南擡眼，看見了司恬。

十一月初，宜城極具寒冷，司恬很有保暖意識，穿上了溫暖複古的大衣，厚實的焦茶色的外套和脖子上米藍格的圍巾，頭發披散着，烏黑柔順，露出來的那張巴掌大的臉蛋格外恬靜與精巧，文藝的像是從日本電影裡走出來的女主角。

她擡眼，下巴埋在圍巾裡，袒露出來的眼睛卻很清亮，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即使嘴唇被遮住，林觀南也看見她眼底未能掩埋住的笑意，她說：“林觀南。”

林觀南：“……”

他為什麼要發現司恬暗戀的秘密，此刻受煎熬的人隻有他。

“下午好。”

“陳帆你也在？”她的目光轉移到旁邊，看見了咖啡館裡另一個熟人。

“嗯。正好找你有點事。”

“哦？”

司恬解開圍巾坐過去，問道：“怎麼了？”

陳帆将一個禮物袋推到她面前：“上次倉促，沒能來得及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後來準備好了想給你的時候你這段時間又一直沒來。”

司恬這才是真的受寵若驚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來得及就沒來得及呗，竟然還特意給她。

司恬上次的愧疚又上來了，主動提道：“說到我的生日，上次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和黎景舟之間是怎麼把話傳不對勁兒的，給你和元霜之間造成了一個尴尬的誤會，實在是對不起。”

“沒關系。”陳帆勾唇懶懶地笑了笑，似是随意地和她聊聊天，提道，“是我該抱歉，上次她說她有男朋友了，我還在愧疚我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冒犯。”

司恬忙解釋道：“她沒有男朋友，她說着玩的。”

陳帆停頓了下，然後有絲絲點點的笑意從眼睛裡漾開，“哦~是嗎？”

“是的。”

司恬仍然沒有品出味，還在認真地解釋。

一旁的林觀南：“……”

陳帆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随意地問道：“你們最近有聚嗎？”

“沒有啊，最近都太忙了。”司恬笑了下，然後說，“你怎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