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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隻是為見你一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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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也跑不脫我們的手心。”

帶着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注視着她的目光如同雨中的青蛇,潮濕、黏稠、一生都是雨季。

她把這當成蚊子叫,揮揮手趕走,轉頭睡得人事不知。

醒來之後,昨晚發生了什麼也全給忘光了。倒是對生辰禮很喜歡,從此和手鍊一起常常戴着,後來也有了點對物的感情,跑路的時候帶着,同人相處時仍然帶着——

所以蘇夢枕也見過她的這手鍊和玉佩。真要是戴出去,樓主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還怎麼玩嘛!

她鄭重其事地叮囑司空摘星:“幫我好好保管,否則唯你是問!”

司空摘星狗腿捧笑:“好嘞!”

·

蘇夢枕此行來見雷純,并非是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妻子長什麼模樣。

倘若真想要見一面,往日他們在京都中是有許多機會碰上的。蘇夢枕沒有見過雷純,大多原因在他,這中其一是為了避嫌,其二則是這樁早年由父輩定下的婚事在近來飄搖的局勢中越發單薄,全沒有了實現的可能,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對不曾謀面的未婚妻子念念不忘?

蘇夢枕内心不認可這婚事,又不主動解除婚約,是因為女子名聲要緊。六分半堂雖是江湖勢力,雷純卻畢竟是女人,不管在不在江湖,世人都對女子苛責,若要解了這樁婚事,該由女方上門才好;況且,局勢還沒有緊要到那個地步上,他何必要步步緊逼?

乘船下杭州之前,蘇夢枕就已預料到雷純也将至杭州。到時候要不要碰面?那時以蘇夢枕之見,還是不碰面的好。不碰面便不生事端,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的恩怨就是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的恩怨,不多濺到雷大小姐的裙擺上。

隻是,人的念頭總是千回百轉,如脫缰的野馬,誰也控不住。隻需須臾,事情便發展到再也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樣的須臾,或可說是舟過群山時看到突如其來的天降,又或可是某夜中對上在月光下粼粼明亮的眸子——最後,蘇夢枕決定見雷純一面。

他想同對方說明清楚如今的局勢,将這樁早年留下的婚約解除。

六分半堂同金風細雨樓鬧得再不可開交,明面上雙方仍還留着體面。蘇夢枕借着柳樹下挖出的冊本,暗中約見了幾人,幾日裡焦頭爛額,終于将杭州的局勢重新穩定平衡下來。雖說這平衡實在岌岌可危,不過,倒也容得他喘息片刻了。他便在這時候上門。

雷鳴川看到他時面色大變,反應過來後擠出幾點微笑,笑容滑稽泛青。蘇夢枕真非池中之物,杭州這種幾乎下定了的局勢,居然也能給他撕咬出一條生路來。不久前雷鳴川還在自得六分半堂這盤棋下得完美,這幾天他已開始背後滴汗,生怕遠在京都的雷損追責。

如今蘇夢枕上門求見雷純,倒是又把他給點醒了。

都道金風細雨樓樓主同六分半堂的大小姐早有婚約。難不成……?

雷鳴川滿臉挂笑,把蘇夢枕安置在前廳飲茶,當即親自去請雷純。雖然沒見到大小姐本人,但他給大小姐身旁的侍女塞了銀子,叫人旁敲側擊,千萬不能讓大小姐得罪了人家。

為了方便小情侶談話,他還特意遣退了下人,隻留蘇夢枕同雷純在前廳會面。

跟在何愁身後亦步亦趨的司空摘星就這樣被攔了下來。

袖子裡還兜着人給對方銀子呢,偷王之王翻臉不認人,橫眉豎目:“怎麼,我可是大小姐從小貼身的人,從來不離身!還不放開我?”

都出了大小姐的院子了,雷鳴川哪裡還會怕一個丫鬟,使個眼色便有大漢上前把人拉開。小丫鬟扯開嗓子像殺豬:“大小姐——”不知道的以為是生離死别。

何愁掩面而走:“我這丫鬟腦子不大好,煩勞舵主幫我處置了吧。”

司空摘星:“……”過河拆橋啊!!!

不管身後偷王之王無聲的哀嚎,何愁推開門,走進了前廳。

廳中正有人在等候,少年聽到門吱呀的響聲,轉首過來,擡眸道:“可是雷純雷姑娘?”

有些時候不見,但蘇夢枕并沒有多大改變。少年仍是黑發紅衣,面色冷清一鋒紅袖刀隐在袖中,并不外顯。因是來訪客,他并不外放鋒芒,而是内斂功力,言辭溫和,乍一眼看過去并不像江湖中人,更似翩翩公子。

何愁在看蘇夢枕,後者自然也在看她。蘇夢枕卻有些吃驚,因為這走進來的姑娘并不似他往常所見的一般——在他印象中,閨閣小姐不管性情如何,總含羞帶怯三分,看人時總側目隐晦,仿佛生怕與人對上目光。雷純不同,她大咧咧地走進來,接着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好似他和旁人沒什麼區别,她和他也沒什麼區别。這些對她來說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

蘇夢枕覺得這理所當然有着撲面而來的熟悉。

“我是。”何愁道,“閣下就是蘇夢枕,蘇公子了?”

說着她下意識抱了抱拳——這幾天扮小厮串巷子同人來往時養成的習慣——蘇夢枕一怔,同樣給她回了個禮。

不等蘇夢枕細想這般異樣,何愁已直截了當地開口問:“不知蘇公子來尋我做何事?”

蘇夢枕道:“雷姑娘應當知道,我們之間本有一樁婚事?”

何愁敏銳指出:“‘本有’?蘇公子的意思是?”

什麼叫本有哇?是一直有啊!沒記錯的話原著到了最後樓主都是栽在了雷純的手上,哪裡來的“本有”?

她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察覺到了劇情狂奔脫軌的味道。

“我此次來是為了——”解除婚約。

蘇夢枕本已想好了辭句,決定無論如何都要雷純同意了解除婚約的事。對方還未踏入這房子之前,他的心好像正在被焚燒,焦急不已;這時看着她圓圓的眼睛,火卻像是被撲滅了。

“……”他的聲音慢慢也熄滅了。

他不馬上回答了,他開始仔細端詳姑娘的眼睛。

司空摘星的易容技術天下無出其二,此時面前人的五官同他記憶中的大相徑庭。然而再完美的易容術,永遠掩不過這個人眼中的神采——她的靈魂從眼中掙出來,龇牙咧嘴地向着世界大笑,笑得世界地動山搖,世界也要抖三抖。

明亮得像是上塘河粼粼的月光,活潑靈動得如同天降。這樣的人,根本世界上都再難找出第二個人來。

絕對不會認錯的。絕對不會。

可是,如果沒有認錯——

如果沒有認錯。

少年蒼白的面色如舊,顴骨上的潮紅色讓他看上去病弱單薄。他以拳抵唇,急促地咳了好幾聲,才逐漸平息了那湧上來的又急又快的情緒。

他擡起眼,将何愁從頭到尾看過一遍,才緩緩說:“隻是為見你一面罷了。”

隻是為見你一面罷了,何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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