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攸文想起來自己剛才确實在街邊的綠化花卉那裡駐足了好一會兒。
“我很喜歡玫瑰花這種旺盛的生命力,一朵朵玫瑰綻放時蓬勃張揚的氣勢,仿佛在向外界展示着生命的絢爛與美好。”談到這些,郁攸文的雙眸閃爍起灼灼光彩。
看得麥松唯不自覺有些發愣,仿佛也曾有一個人這般熠熠生輝地面對面同他講着自己喜愛的事物。
沒一會兒功夫,兩人就到了目的地。
"好了,就是這兒,放到門口就行。"
郁攸文擡頭,發現他們走到了一家烘焙店前。
“這是我自己經營的店,郁先生要是想吃甜品的話歡迎随時來光顧。”
“好,一定。”
想到這麼快就要分别,郁攸文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而另一邊,麥松唯亦是同樣的奇異感覺,但他還是朝郁攸文笑着揮揮手,推門往他的店裡去了,挂在玻璃門上的風鈴晃動間發出清脆的叮鈴聲響。
郁攸文也轉身離開了,他擡頭望了望西沉的日暮,想到漫無目的地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女友的任何蹤迹,不禁感到身心俱疲。
這個點女友應該快回家了,郁攸文打算結束尋找,回去見到女友當面談一談。
跟麥松唯分别而産生的奇特苦悶感尚未消解,剛走到馬路對面,風鈴撞擊玻璃門的清脆聲音又響了起來,難道麥松唯還有話沒說完?郁攸文立馬回過頭,卻看到推開烘焙店門走出來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友蘇饴簡。
麥松唯也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
郁攸文反應迅速地閃身躲到行道樹後,默不作聲地觀察遠處舉止親昵的二人。
麥松唯寵溺地微俯身子低下頭,女友踮起腳跟環抱住他的脖頸,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就像她每天早晨跟郁攸文做的一樣。
兩人吻完後沒有馬上分開,而是保持着擁抱的姿勢又耳鬓厮磨了一會兒,随後女友跟麥松唯說明天見,拎着包步态輕盈地走了。
麥松唯注視着潇灑離去的女友,眼神由熾熱逐漸變得茫然,他動作緩慢地眨了幾下眼睛,擡頭看了看眼前的烘焙店,又看了看女友離去的方向,轉身往店裡走,眼稍嘴角始終噙着甜蜜的微笑。
郁攸文目睹着這一切,先是憤怒異常,這憤怒說不清是源于女友多些,還是源于麥松唯多些,但緊接着他忽地感到一絲奇怪。
他突然感覺,麥松唯每天在跟他經曆着一樣的事情。
雖然郁攸文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卻強烈地感覺到,麥松唯最後的神情,同他每天跟女友分别時的内心感受是相通的。
“她吻了我,我感到太甜蜜了,甜蜜到這一天做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的目光追随着離去的她,大腦空白,但我知道,我們一定做了很多事,我們過得很甜蜜,我很愛她。”
簡直像施咒一樣。
郁攸文沖上前去攔住了麥松唯,他覺得這事不對勁,很不對勁,他得跟麥松唯談談。
麥松唯看到郁攸文,神情不再似初見時那般和煦,眼神中滿是冷漠疏離,“郁先生?有事嗎?”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對方的态度跟方才相比已然迥異。
郁攸文直奔重點:“麥松唯,也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你的女朋友其實也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可能都被蘇饴簡騙了。”
麥松唯眉毛一挑,似乎聽到了什麼極大的侮辱人的事情:“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你說我女朋友腳踏兩條船?”
何止,郁攸文在心裡想,說不定她還會施魔法呢。雖然匪夷所思,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接近事情真相,然而麥松唯卻隻當郁攸文是在胡言亂語,認為他其實就是看上了自己的女朋友。
麥松唯壓着怒火,沒好氣地說:“我的店要打烊了,麻煩你走吧。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有什麼歹心,我就報警說你騷擾我女朋友。”說完,他啪地将店門甩上,留給郁攸文一個冰冷的背影。
郁攸文也不生氣,他深刻覺得麥松唯性情轉變定與親吻有關,便不強求麥松唯立刻站在他這邊。
隻是這下郁攸文不得不趕緊回家了,他總覺得如果讓女友發現自己擅自外出,還撞見了她跟麥松唯在一起,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