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鵲醒來的第一眼是在一個陌生房間,慕久麟正坐在床邊擰毛巾,剛要把毛巾敷在葉南鵲額頭上時看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立馬洋溢起了笑容:“師兄,師兄!”
這兩句師兄叫的那叫一個嬌俏。葉南鵲從床上爬起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自己身體裡的俦崧神識,可慕久麟在這裡,他又不好做什麼,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左右看了看,問:“這是在哪裡?”
慕久麟:“現在是在畫仙宗,畫仙宗離巫宗最近,于是長老們決定來這裡商讨此次巫宗一事。”
葉南鵲點了點頭,問:“那你呢,你怎麼沒去一同議事?”
慕久麟:“自然是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葉南鵲沉默了。
慕久麟湊過去:“師兄不問是什麼?”
葉南鵲皮笑肉不笑:“我想你大概會回答,這更重要的事情,是照顧我?”
慕久麟:“我與師兄當真是心有靈犀。”
葉南鵲嘴角抽動了兩下,越來越搞不明白這個慕久麟現在到底想幹嘛。
也許這是一種懷柔手段,慕久麟心裡厭惡他,但表面上還是選擇了和他搞好關系。
如果是這樣,那他也沒必要主動撕破臉。
葉南鵲站起身:“師尊他們在哪兒?”
葉南鵲一醒來,對守在床邊的他視若無睹,開口問的第一個人就是江采玉,慕久麟雖知道此時不是吃味的時候,可要說大度,他又實在做不來。
他笑着:“師兄身體還未恢複,那些雜事讓人費神,不如不聽。”
原著裡慕久麟對巫宗的事情可是異常上心的,畢竟整整受了一年的苦,恨不得事事都親自上陣,眼前這副事不關己的态度又是怎麼回事?
葉南鵲皺眉道:“不聞不問,事情就能解決嗎?”
見葉南鵲不大高興,慕久麟當即改了口:“師兄說的對,隻是,先把這盅補湯喝了,我再領師兄過去。”
桌上果然有一小盅湯,葉南鵲狐疑走過去,在“慕久麟是不是給他下毒了”和“不會的慕久麟是個偉光正人設應該不會給他下毒”中糾結了一會兒,直着脖子硬生生灌了下去。
慕久麟緊張:“味道……怎麼樣?”
葉南鵲:“味道?呃……尚可。”
慕久麟明顯松了口氣。
葉南鵲反應過來,呆滞了一下:“你做的?”
慕久麟面色泛紅:“……是、不是……我請人教我做的,師兄不是喜歡喝湯嗎。”
也不知道慕久麟從哪裡得知他喜歡喝湯這種謠言,葉南淺淺品嘗着,嗯,還可以,再喝一口,嗯,還可以,再喝一口。
慕久麟滿含希冀:“這是我第一次學做湯,師兄覺得值不值得一個誇獎?”
這幅湊上前要誇獎的行為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知道他會做飯想蹬鼻子上臉一較高下?
雖然好喝,但他不會承認慕久麟手藝比他強的,他才是整個九州大陸最擅長做湯的人!
葉南鵲勝負欲上來了:“還好,就還好。”
慕久麟臉上的紅色一點點褪下,好似受傷。
怎麼……怎麼比個廚藝比得這麼真情實感?
葉南鵲看得沒來由的有些不忍,不敢再看他這副受傷表情隻得挪開目光看向一旁,心裡嘀咕着下次還是不要在這種小事上和慕久麟比了,慕久麟看起來自尊心比較強的樣子,不過就是一個湯,都接受不了自己做的比别人差。
怪不得是主角,對自己要求真的好高。
葉南鵲這一挪眼的動作被慕久麟抓到,成了他嘴硬心卻軟的證據,慕久麟立刻不難受了,心中多了份竊喜。
慕久麟想,師兄對他一貫如此,說話冷淡,卻不代表他内心也是如此,他早該習慣,以後自己要長久伴在師兄身側,必須要适應師兄的個性才行。
況且,師兄對旁人常有禮貌,唯有對他才會露出這樣刻薄一面。
人隻有在對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展露最真實的個性,即便是壞脾氣,這是将他當成自己人,絲毫不做僞裝了。
轉念之間,慕久麟自己就把自己想通了。
他領着葉南鵲來到畫仙宗議事堂,議事未散,二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葉南鵲聽得裡面人商議道。
“遊掌門,俦崧三年前從你們禦劍宗裡逃出,現在便出了裴逢通魔一事,若說沒有聯系我是不信的,你們禦劍宗要負很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