炆霓隻是回頭看他一眼，顯出幾分兇相，丢下一句：“别跟着我。”

等炆霓走遠，葉南鵲拽着他回房間問：“你對他做什麼了？追蹤術？追蹤術在這裡不管用。”

慕久麟咧嘴一笑：“不是追蹤術，是上次魚燈節那天赢來的香薰，我一直放在靈囊裡，沒想到今天能用到。我鼻子靈，他身上沾了香薰粉末，隻要時間不隔太久，我就能找到。”

葉南鵲沒想到慕久麟還有這麼靈的狗鼻子，如果真能派上用場，那确實省了不少事。

兩人等了一會兒，葉南鵲跟着慕久麟沿着香薰一路尋找，到了飛天樓第九層的一個房間前，慕久麟停了下來，眼神示意葉南鵲。

兩人靠近門，聽見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連個人都留不住，我要你有什麼用？”

葉南鵲認出這是齡凰的聲音。

炆霓：“樓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能把葉南鵲留下。”

齡凰冷笑一聲：“你不是說了，他身邊已經有慕久麟了，又怎麼會為你着迷。”

炆霓：“男人自古以來總是三心二意，屬下一定能讓他琵琶别抱。”

琵琶别抱是什麼鬼啊！不要亂用成語啊文盲！

齡凰頓了頓，不屑地笑了一聲：“憑你？若是昨日我還能信你一回，可他身邊有慕久麟在，又怎麼會看上你？”

不是……這個齡凰到底為什麼對慕久麟評價這麼高啊，葉南鵲匪夷所思地擡眼，因為偷聽的關系，他和慕久麟的距離靠得極近，慕久麟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向他看過來，他心口一緊，偏偏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這小子還非得對他笑一下。

葉南鵲憤憤地想，慕久麟确實有一副好皮相。

這大概是主角的标配。

齡凰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聽起來慵懶但危險：“炆霓，我需要這些高級修士的靈力來維持畫中的一切，既然你做不到，那你就沒什麼用處了。”

“樓主、不要！”

之後是短暫的沉寂，再沒有說話的聲音。感覺到房屋中的人要出來，兩人閃避到一旁。片刻後，齡凰果然從房間中走出，也隻有她一個人出來。

用高級修士的靈力來維持畫中世界，聽起來很邪門啊。一點也不像珞蘅真人的法寶，倒像是妖魔行徑。

等齡凰走遠，兩人潛入房中。

房中沒有其他人在，桌上放着一副畫卷，初看是沒有上色的隐世山水圖畫，并沒有什麼奇怪，細看之下會發現這副山水圖中藏了不少人物，有人在田園裡撲蝶，有人躲在樹後，有人的臉從窗戶口露出一半……

葉南鵲盯着灌木深處一個人影，那小人蹲在灌木中哭泣，看不清五官，但身上衣着極像炆霓。

慕久麟握緊拳頭：“他們……他們究竟是畫靈還是妖？”

狹隘了麼這不是，誰說妖怪就一定做壞事的，誰說畫靈就隻能做正面人物出場的？好比他本人，名門正派正人君子的配置，還不是要給慕久麟做反派。

心裡想着什麼，嘴上也就說出來了，葉南鵲道：“雖是畫靈，也未必不做糊塗事。即便是妖魔，也有向善的可能。”

慕久麟低聲道：“師兄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