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鵲:很不好!非常不好!誰允許這個陣法停下來的?誰允許的?給我重新運轉起來,運轉起來!
慕久麟:“感覺……感覺怪怪的,好像身體變得輕松了很多,像是我自己的……又不像是我自己的。”
江采玉:“生靈石已融入你的身體,你的氣海中已有靈根。不過,此靈根似乎與你的氣海相斥,很是怪異,你有覺得不舒服嗎?”
慕久麟感受了一下:“沒有。”
江采玉道:“我教你内觀,你可以進入自己的氣海,把看到的東西告訴我。”
江采玉把内觀心法授與慕久麟,兩人重新閉目,不再說話,仿佛已進入另一重境界。
慕久麟默念内觀口訣,明明沒有睜開眼睛,卻看見了自己走進一片迷霧中,他往前走了兩步,叫了聲“師尊”又叫了聲“葉師兄”,無人回答。
慕久麟反應過來,他應當是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氣海。
可是他的氣海晦暗不清,腳下的路仿若焦土,周圍大霧彌漫,空氣中有讓他不舒服的氣息,又濕又陰暗。
他試着朝不同方位走,在迷霧深處看見一根發着白色光芒的幼苗。
他想這就是自己的靈根了。
在他想靠近靈根時,腳下的土地卻突然震動,四周隐隐有咆哮聲音,像有野獸潛伏。慕久麟不敢久留,立刻抽身出來,把看到的情形告訴了江采玉。
江采玉什麼也沒說,隻是站起身,叮囑慕久麟以後跟着自己修習。
慕久麟看江采玉起身,也跟着起身,大步走到葉南鵲身邊,蹲下身扶他起來:“葉師兄,你有沒有事?”
葉南鵲推開他的手:“無妨,我能自己走。”
被推開了手,慕久麟無措地看着葉南鵲的背影,又不敢再上前。
葉南鵲走了兩步,還是覺得腦瓜子嗡嗡的,上一秒還在想自己氣這麼久嗎?平時也沒感覺出來自己這麼能生氣啊,下一秒眼前就黑屏了。
…………
周圍好吵,好像有一百隻蚊子趴在他耳邊在尖叫。
葉南鵲不醒來也得醒來,用盡力氣睜開眼就看見秦齊一個人坐在他床邊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葉南鵲不敢置信:“就……就你一個人?”
秦齊聽到聲音,連忙擡起頭,看到葉南鵲醒來,又哭又笑:“葉師兄,就我一個守着你,師尊說你是靈氣虧損,給了你一塊白玉晶。”
那你還真是厲害,一個人就那麼吵。
葉南鵲看向枕邊,果然有一塊正在發出幽幽靈氣的白玉晶。
“我已經都知道了,”秦齊很是為他打抱不平:“師尊為了那個小子,讓葉師兄你幾乎耗光靈氣,太過分了!”
葉南鵲還沒恢複什麼力氣,坐起來靠在床柱上,軟綿綿地說了聲:“再說這種話,我要生氣了。”
秦齊:“本來就是。他一個凡人,憑什麼能入禦劍宗?師尊為他一個人謀劃諸多,現在連靈根都有了,師兄你扪心自問,師尊何曾這樣待過我們?現在甚至要求師兄你為他付出這麼多,你是沒有怨言,可我們看不下去。”
葉南鵲被他吵得頭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門口又傳來吵架的聲音。
先是慕久麟的聲音:“妙決師兄,我給葉師兄炖了湯,你就讓我進去吧。”
妙決氣哼哼地:“你還有臉來?葉師兄為什麼躺在床上,你心裡沒點數?”
慕久麟:“我知道我有錯,那麼你就放我進去給師兄當面賠禮道歉。”
妙決:“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壞心思。”
葉南鵲被吵得不安生:“讓他們都進來吧,别吵了,我頭疼。”
秦齊喊了一聲:“師兄讓你們都進來。”
二人匆匆進屋,秦齊冷觑了慕久麟一眼:“師兄說看見你就頭疼,你也好意思來。”
……怎麼亂背話還添油加醋呢這孩子,他剛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慕久麟低頭聳了一下肩,葉南鵲心道不好,這位眼紅少年又要開始了。
但這次他沒有看到慕久麟的眼睛,慕久麟轉過了身,把手中的湯放在了桌上,聲音悶悶的:“我知道葉師兄可能不想見我,我……我炖了湯,師兄喝……我現在就走。”
他剛擡腳,桌上的湯就被妙決一手掃到地上,碎了一地:“假惺惺,誰要喝你做的東西。什麼好處都讓你占盡,現在來這裡充好人。沒錯,師尊偏愛于你,甯願讓葉師兄冒着耗光靈氣的風險也要助你一臂之力,如今葉師兄成了這幅樣子你還要往跟前湊,你是來炫耀的嗎?”
慕久麟腳步一頓,咬了咬牙,一句話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妙決轉過身,恨恨跺腳:“師兄你看他,被我戳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一句話也不敢說。”
葉南鵲靜靜看着他,心想,哥們兒,你真的好扁平啊。一點都沒有我們大反派的智慧。
秦齊堅決守在葉南鵲的床邊,說他現在靈氣微弱,若是讓慕久麟那歹人鑽進空子就不好了。葉南鵲轟都轟不走,沒力氣再轟,隻能讓他留下來了。
當夜他睡得正香,感覺到有風在臉上吹,迷迷糊糊地想睡前不是已經把門窗都關緊了嗎。
對啊,門窗不是都關上了嗎?哪來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