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曝曬于魔城邊緣的每寸角落,傾灑在盤踞城門口的枯樹枝桠上,順着樹梢頂眺望城内,裡面早已空無一人。
花溪舟和明希羽剛清理完魔界的士兵,她們剛要回城同蕭霖秋她們彙合,卻不料彼時天空炸響一道黑光,而光源正位于魔宮的上方。
“梁小易......”花溪舟仰頭呢喃道。
刺骨的風吹拂過少女鬓角的發絲,她停滞片刻,旋即轉頭對明希羽說:“希羽,我要去魔宮附近看看。”
眼前人的表情怔愣一瞬,但又很快回過神來,“好,我去把方才那個逃跑的殺了,到時候我們正門口見。”
“沒問題。”花溪舟點頭回應道。
“小舟,你一定要小心!”
同明希羽道完别後,花溪舟便輕躍上房梁,朝山頂處的魔宮奔去。
等花溪舟趕到時,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随之響起。
這熟悉的聲音,少女很快就辨别出其人的身份是霁寒宵。
她迅速翻身避至魔宮偏側的屋頂,然後俯身凝眸望向不遠處的四人。
前方打鬥激烈,幾道不同的光束碰撞、摩擦,又重新漾開餘波,掀起卷風破壞周圍的陳設。
“墨之,你的雙眼見過太多不該看的東西了。”魔帝睥睨着跪坐在地上的人,他右手握彎刀,左手緊緊攥住從霁寒宵眼中取下的東西。
被奪去眼球的人,顫顫巍巍地擡手捂住不斷流淌血水的雙眸,鑽心的疼痛使他的腦袋發暈,似乎他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當初你逃離前所經曆的戰鬥,早已把你變成廢人一個,如今你又有什麼能力來跟本帝争?”魔帝逐漸露出陰鸷的笑容,其表情癫狂又自大。
與此同時,被魔帝一齊扇飛的兩人,同時從山坡之下飛上來,冀南齋雙手持刀,無數灰光萦繞于寒刀兩側,他自魔帝身後攜無窮靈力砍來。
而魔帝的正前方恰好是邬翊,對方手執泛着淡青色光芒的長鞭,其眉宇間滿是揮不盡的殺意,仿佛多年來的打壓怨恨,将在此刻得以結束。
“混賬,你活該千刀萬剮!”
邬翊的話音剛落下,他與冀南齋的靈力前後夾擊,将靈力重重砸在毫無防備之力的魔帝身上。
無需多久,魔帝便難以招架,被二人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地躺在冰涼的石闆地上。
霁南齋見狀,他忙不疊轉身去查看霁寒宵的情況。
“......南齋,我好像看不到你了。”霁寒宵伸手欲抓住對方,可還是抓空了。
下一刻,霁南齋穩穩回握住他的手。
這讓擔憂的心不再懸着。
此時,天空發出轟隆聲,緊接着滂沱大雨灑向塵寰,把地上的血水沖刷殆盡。
在三人放松之際,倒在邬翊腳邊的男人于無聲中,緩緩站立起身,眼見其彎刀的力量彙聚到極緻,他即将要把彎刀刺在邬翊的背後時,不遠處的花溪舟立刻拉長聲音喚道:“梁小易——當心後面!”
話音未落,邬翊瞬間反應過來,他忙不疊矮身躲過對方突如其來的攻擊,然後又側身轉動手中的鞭子,往魔帝的後腦打去。
可盡管如此,這般強大的威力依舊被魔帝輕松彈開,隻聽對方冷聲說:“你是本帝親手教出來的,你怎麼可能鬥得過!”
霎時,魔帝體内的力量暴漲,無數黑光盤旋于其周圍,這股力量将不是邬翊能招架得住的。
臨危之際,花溪舟的聲音再度響起,“花靈,助我!”
一道粉光從右邊刺來,光亮化作屏障抵擋在邬翊的身前。
随之到來的就是花溪舟,她和邬翊雙雙擡手,憑借融合的靈力同對方博弈。
不曾想,魔帝的體内竟剝離出一個混沌體。
這個和其相貌極度相似的混沌體,不僅餘魔帝的力量相複刻,甚至連意識和記憶都能做到完全繼承。
花溪舟站穩後腳跟,她仰頭望向頂部的混沌體,又抽開視線朝真正的魔帝看去,對方正步步逼近霁寒宵二人,可霁南齋對此竟沒有絲毫察覺。
“......小心!”
花溪舟幾乎耗盡所有的氣力呼喊着,但她也沒有精力去在乎那邊的人是否有聽見,因為之前清剿魔界士兵早已耗掉她大部分的力量,現在還要面臨如此強悍的勁敵,若是她能得以生還,簡直是種奢望。
“小舟,别分心,隻要本體死掉,這個混沌體就會消失!”一旁的邬翊出聲提醒道。
花溪舟立刻點頭,旋即她咬緊牙關,抽出部分力量召喚花靈,下一刻,一朵淡紅色的花朵漂浮在二人身前,她凝神讓靈力推動花瓣,将其推至屏障之前。
劇烈的餘波催動花朵,因此掉落的花瓣化作粉色的靈力,把她們包裹于其中。
得到花靈之力激發的二人,拼盡全力喚醒體内潛藏的力量,讓混沌體射出的靈力擊回,并使其被自己的力量擊潰至後方的山石内部。
混沌體受損,導緻魔帝的本體受之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