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尋風立刻做出噤聲的手勢,“五叔,這次的事還是麻煩你幫我保密了。”
“小兔崽子,你這般貪玩,遲早暴露。”男人壓低聲音道。
葉尋風将雙手合在胸前,他連連擺動雙手向對方表達感謝。
但就在男人即将離去時,葉尋風突然叫住對方,“對了五叔,這殿堂内的橫木柱早就生有裂縫,你該托人去修葺幾下了。”
“行,我知道了。”男人拉長聲音走向遠處。
見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原野後,葉尋風才勉強松口氣,他迅速轉身看向幾人,“你們想嘗點烤羊麼?”
“這不好吧……”花溪舟率先出聲,但女孩臉上挂着的笑容出賣了她的内心。
“把你的口水收收。”明希羽拍着花溪舟的肩頭說。
幾人先是在葉尋風的屋内落腳,直到葉尋風說要親手捉羊時,明希羽和花溪舟明顯是抗拒的,隻聽女孩小聲說:“我們用靈力困住它們不就好了嗎?”
葉尋風意味深長的搖頭,“這樣羊會受傷的,烤起來味道也不好。”
“你這麼清楚……以前也這樣做過?”明希羽一語道破。
葉尋風默默移開眼睛,旋即他岔開話題說:“不過現在羊群還在坡上吃草,我們先騎馬将它們趕回羊圈。”
“可我們不會騎馬啊——”花溪舟說。
聞言,葉尋風有些為難,“我一個人也搞不定,不然——”
在葉尋風思索之際,餘下的幾人紛紛把目光放在蕭霖秋身上。
青年的眼睛不禁放大,他攤手說:“看我做什麼,可我不會趕羊群呐!”
蕭霖秋曾經在建德時,他的騎術是京城中公認的“第二絕”,無論是險要之地,還是彎繞曲折的山坡,于他而言都不在話下,他的心也從未膽怯過。
可現在不一樣,他對騎馬趕羊之事毫無經驗,他對未知事件的抵觸正不斷滋生。
[你去。]明憶鴻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腦海中,[我可以用繩子綁着你。]
話音剛落,蕭霖秋就虛眼看向對方,他用意識質問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沒。]明憶鴻緩緩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别處。
“好,我這就去為你牽馬過來。”葉尋風丢下這句話就跑遠了,他生怕蕭霖秋說出拒絕的話。
草原上狂風肆掠,蕭霖秋和明憶鴻一道前往葉尋風所在的高坡,青年尚未來得及環顧四周,他就被羊群團團圍住,羊的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讓身陷困境的人,進退兩難。
“阿憶——”蕭霖秋拼命掙紮着,他望向懸浮在天上的人,他忙不疊朝對方伸出手,“救我!”
下一刻,蕭霖秋被羊群硬生生擠着朝另一邊走去。
倏忽間,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随之響起的是葉尋風的呼喚聲,“蕭霖秋,快上馬!”
一聲口哨聲響徹天際,羊群被馬的勢頭吓得四散開,蕭霖秋回身看向葉尋風,對方躬身手持缰繩,動作灑脫狂放至極,其身側并馳的黑馬也随之奔馳而來。
蕭霖秋見黑馬尚未有停歇之勢,于是他後撤一步,在與黑馬錯身的刹那,他精準抓住晃動的缰繩,旋即青年迅速翻身躍上馬背。
許是蕭霖秋太久未能接觸馬,以至于他的技術有些生疏,不過好在他憑借本能迂回黑馬,并使溫順下來,否則他會因為颠簸摔下馬背。
“你挺厲害嘛。”葉尋風拉高聲音說。“現在你走前面,帶着羊群往羊圈跑,我在後面驅趕它們。”
“好。”蕭霖秋順手接過對方抛來的馬鞭,然後他揚鞭落下,使黑馬帶着自己朝前方奔去。
彼時,明憶鴻的聲音又出現在腦中,[運轉天乾。]
蕭霖秋雖不知對方所意為何,但他依舊照做。
指尖的金光緩緩飄出,靈力被主人遺在身後,落在羊群周圍,頓時,羊群仿佛受到某種驅使般,它們皆緊跟在蕭霖秋的身後,不吵也不鬧。
[這是怎麼回事?]蕭霖秋震驚地看向飄在身側的明憶鴻。
[天乾生萬物,這于任何生靈而言,都是不可抗拒的、應該尊敬的神力。]明憶鴻在其腦海中解釋道。
蕭霖秋似懂非懂的點頭,他又把目光移至前方的陡坡,他嘴裡念叨着,“阿憶,我待會若是摔下去了,你可得接着我。”
青年的話音剛落,他便極速回拉住缰繩,使黑馬從高坡上騰空跨越而下,眨眼間,蕭霖秋鬓邊的發絲拂過的臉頰,青年的意氣風發之感頓時溢出,在日光的照耀下,蕭霖秋的輪廓被金光描摹,他深吸一口氣,遊刃有餘的擺動身子,最終使黑馬穩穩落在山坡下。
随即蕭霖秋使黑馬的速度降下來,他意猶未盡的回憶起剛才之舉,這若是放在從前,他定要同每個人炫耀一番。
可現在不一樣了。
[厲害。]明憶鴻的聲音複響起。
蕭霖秋有些錯愕,他輕笑着看向對方,原本他的眼中還藏着幾分異樣的情緒,但聽到明憶鴻的這句話後,他所有的顧慮一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