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的管家已經快速準備好了虞傑科所交代的事情，而虞诃的房間也是一早就已經準備好。

所以虞诃沉着臉帶伏閻生到房間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和老管家說：“出去。”

“我會和醫生在門口等着。”老管家見怪不怪，将門輕關上。

伏閻生還沒來得及去看虞诃的房間，就看到虞诃開始如往常一般開始脫下衣服，而後一言不發就走進裡間的浴室，跨入浴缸内躺進溫水中。

伏閻生站在外面守着，心裡還回想着剛剛虞傑科所說的話，感覺前景非常灰暗。

現在這個狀況，自己也隻能安慰自己也許這個事情的發生也不算壞事，至少現在對于虞诃的了解越來越多了。

但沒想到隻不過一會兒，虞诃的聲音便随着裡面氤氲的水霧飄出，“你進來。”

伏閻生猶猶豫豫地才低着頭盯着地闆進去，坐在浴缸旁時尴尬的别過頭看向别處，不敢正面去看浴缸裡的虞诃。

虞诃盯着他腦後勺，擡手彈了幾滴水珠上去，“你在想什麼？”

伏閻生脖子一縮，但老實回答：“腦子很亂，但是看到你的時候又覺得好像好一點了。”

“騙人，你根本沒有看我。”虞诃拉長聲音。

“……現在看不了。”伏閻生沒有和誰這麼親近過，虞诃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坦誠相對的人，“如果我現在問你一些…你聽了可能會不高興的事情，你會回答我嗎？”

空曠的浴室内，虞诃垂眼沉默片刻，但還是答應了，“你問。”

伏閻生問：“為什麼，他…要說他的兒子已經死了。”

虞诃大約也想到伏閻生會問起這個事，沒有像剛剛那般沉默，“在我之前，虞家還有一個兒子，是一個人人稱頌的繼承人。我年幼身體便不算好，他對我也很好。”

而後發生的事情，虞诃都平靜講完了。在遇險星艦中年幼的虞诃哭着求哥哥和他一起走，但是最終兄長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一條命。

而沉溺在痛失優秀繼承人的虞傑科對于虞诃的存在開始感到矛盾，憎恨與不甘令這對父子終于再也說不下話，也不願再有機會緩和關系。

伏閻生沒有想到這其中有這樣的緣由，而這種解開心結的機會，也已經在日積月累中變得不可能了。

“這件事情并不算什麼秘密，所以你遲早會知道的，不必感到難受。”虞诃并沒有對伏閻生的問題感到不悅，反倒是要問伏閻生，“他和你都說了什麼？”

伏閻生說：“其實也沒有說到什麼，隻不過他……好像有些誤會。”

“誤會？”

“……他們好像以為，”伏閻生指着自己，又指了指浴缸裡的虞诃，“我們……”即使後面的話語沒有說出口，但這種尴尬且古怪的氣氛又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

虞诃緊盯着人，但伏閻生壓根不回頭看他，不僅如此還繼續說：“雖然我是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如果能幫你擋住一些家裡的壓力，作為朋友，我還是會努力幫你的。”

“…………”

伏閻生遲遲沒有聽到虞诃的回複，微微用餘光去瞥身後的虞诃時，發現對方閉着眼睛後仰躺在浴缸中，好像是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