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霞光染紅天際,透過窗戶落入潔白病房内染上一片血紅,而坐在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看着窗外不知過了多久,昏黃的霞光将他的影子拉長,整個房間空靈寂靜沒有一絲生氣。
突然有焦急的腳步聲從遠到近,像是鼓點一般重重落在安靜無人的過道内。
門緩緩拉開,從門縫間探出一張帶着小心翼翼神情的臉。
病床上的人聽到聲音沒有回頭,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門外猶豫進不進的伏閻生見狀便知道大事不妙,估計坐在病床的虞诃正在生悶氣。
生氣的原因也很好猜,本來答應說訓練課程結束就要過來,結果因為盧克亞斯的事情耽擱到現在。
兩相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伏閻生隻好撫平自己略慌亂的氣息硬着頭皮走進病房内,将門關好後輕聲走近病床旁邊,試探着開啟話題:“虞诃,你身體好點了嗎?”
“……”
虞诃隻是沉默不語看着日斜的殘陽,并不搭理伏閻生的話。
伏閻生隻好先行認錯:“我沒有忘記你說的話,但是有事情要先處理,所以現在才過來。”
虞诃這才轉過頭,冷聲問:“什麼事?”
“…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伏閻生琢磨着該如何形容,“就是他遇到了一些麻煩,解決完以後想和我道謝。”
從結果來看就是如此,伏閻生沒有提及過程詳情,幸好虞诃也并不感興趣。
“看來你本來就喜歡多管閑事。”虞诃冷嘲熱諷着。
伏閻生乖順地垂着頭不敢反駁,等着虞诃這波怒氣過去。而虞诃見他這副鴕鳥模樣,打心底裡覺得可憐又好笑,也沒有繼續訓他的意思了。
虞诃示意伏閻生在椅子上坐下,“别傻站着。”
終于能坐在椅子上的伏閻生打量着虞诃的臉色,雖然面色仍然有些蒼白,但是并沒有上次那麼嚴重。
“這裡沒有醫生,你在這怎麼接受治療?”伏閻生進來的一路上除了門口身份驗證,并沒有見到任何醫護人員在這裡。而且這裡并不是普通學生住的病房,而是特供alpha特護的病房。
“我把他們都趕走了,一堆人圍着隻會讓我更煩。”
“但是治療……”
“他們隻不過是讓我在醫療艙多躺幾次,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己的身體狀況。”虞诃的話語并不像是謊言,伏閻生聯想到曾經見過虞诃房間的樣子,那裡面就非常像一個實驗室。
伏閻生隻好問:“那,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你能幫什麼忙…”虞诃漫不經心一笑,幽幽道:“說出這種話,你就不怕我故意要坑害你。”
“如果…如果我真的能幫上你,治好你的身體,我就不怕。”
“咳——”虞诃不知為何突然嗆了一聲,立刻别過臉,叱責口吻說:“伏閻生!你有時候真是什麼話都敢亂說!”
伏閻生不明白虞诃為什麼如此大反應,明明有人幫忙是件好事情,如果能因此治愈虞诃的病,就再也不會因為身上的病症而自暴自棄。
……難道是因為朋友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那我不應該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