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泊:“……”不是,怎麼就這麼誤會了:“是他把我綁回家的。”
段父的臉直接黑了,指着他懷裡的兒子:“我兒子綁你回家的?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肩上的腦袋蹭了一下,柔軟的發絲掠過耳廓有些酥麻。
陳予泊安撫性地托了一下懷裡的人,腦海裡則想着這麼說又有些不太恰當,但總不能說段硯初見色起意,現在這話說出來情況也不大适宜。
他抱歉地看向他們: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抱歉?
本來就護短的兩位父親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又看見兒子在他懷裡那麼安靜的模樣,臉色鐵青,若不是擔心驚醒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兒子,他們絕對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天涼王破的事他們絕對做得出來。
隻是怎麼都想不到對方家徒四壁。
“現在抽血!”段父看了眼許醫生。
許醫生先讓護士去準備東西,而後看了眼陳予泊,又看向段父:“陸董,是讓他先放下大少爺?還是?”
“現在可以放下嗎?”段父看着許醫生問的這句話。
許醫生反應迅速,立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我們先測一下大少爺的信息素濃度,如果他的濃度還沒降到正常百分之三十的數值,貿然放下可能會刺激大少爺的失控期,剛才我們六個人都沒控制住,就連聞監督在也沒有把握了,那我們建議還是先抱着吧。”
段父心情不算很好,沉着臉道:“聞監督都沒把握是吧,那就抱着抽。”
“請稍等。”聞宴立刻開口阻止,他看着被陳予泊抱在懷裡的段硯初,眉眼舒展,仿佛完全依賴對方而卸下的防備,是他從沒見過的模樣,沒有一絲厭惡,徒的升起不甘不願。
“聞監督,有什麼事嗎?”段父冷聲問,并沒有給什麼好臉色,畢竟他們家一向對聯盟的人沒有好感,别以為他不知道這安全監督官是什麼東西。
一個兩個都觊觎他的寶貝兒子,沒門!!
“方才陳保镖擅自摘下了大少爺的項圈,這個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失控者條例中的——”
“所以呢。”
擲地有聲的反問戛然中止了對方的道貌岸然。
段父沉下臉,湛藍深邃的眸底壓抑着怒火,冷笑出聲:“我還沒有追問安全監督官,你為什麼不在他身邊?在他有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裡?是你失職沒有看好他,是你讓他受傷,你有什麼理由追責,現在反倒來質疑保護硯初的保镖?你們聯盟的人真是一個德行,可笑至極!”
這是久居高位多年的上位者Alpha壓迫感,在他的反問諷刺的語調下仿佛周遭空氣都因他而凝固,周圍的人都自覺地噤聲,生怕惹了這位大佬。
誰不知楚駱家族裡這位Alpha父親陸星赫是出了名疼獨子,小時候能因為孩子喜歡大房子就買下一座能容納十萬人生活居住的小鎮作為他的莊園,更别說扯到孩子的問題,任何問題都能讓這位老父親炸毛。
當年的事情楚駱家族就跟ABO國際聯盟徹底斷交,并且斷了與國際聯盟的醫藥研究合作,不再給聯盟提供任何的技術性支持,原因就是聯盟要将所有信息素失控者管控在D國的精神病院裡,包括段硯初。
這已經嚴重觸碰到楚駱家族的底線。
而聯盟為了壓制楚駱家族的社會地位,聯合國際法院起草失控者管理條例,條例在國際上一頒布所有國家都必須遵循,并限制楚駱家族不得研發失控者相關藥劑。
也正是因為如此,國際聯盟連失控者特警需要使用的高防護阻隔劑創新藥和面罩都沒有了供應商,最終隻能通過中間商高幾十倍的價格才能買到由楚駱家族研發的藥劑。
這也是為什麼十年裡聯盟都沒有研發出壓制信息素失控者的藥,因為特殊的研發人才幾乎都在楚駱家族的研究所裡。
這場國際聯盟與醫藥家族的博弈因一人僵持不下。
“我承認,我存在着一定的失職,但大少爺抗拒我的存在我也不能夠強迫他。”聞宴面對質問也絲毫沒有怯場,繼續他的言之有理:“他受傷也不是我想看見了,我也很心疼。”
陳予泊:“……”心疼?放屁。
就在他想得入迷時,視線觸不及防對上這位Alpha老父親嚴厲的眼神,他吞咽着口水,下意識抱穩段硯初,生怕把這位大少爺給摔了。
“談戀愛就談戀愛,标記了就标記了!遮遮掩掩算什麼Alpha!”段父不想再看見安全監督官,指着陳予泊呵斥道:“現在給我去抽血,結果出來立刻給我承認!聽見沒!”
陳予泊怔住,精神忽地有些恍惚:“……?”
等等,
承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