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NPC給出的答案,駱榆心中了然,這遊戲主線應該就是讓他拜入一個門派,然後行俠仗義替天行道拯救蒼生。
他繼續又問NPC:【我要拜入哪個門派?】
時躍繼續羞澀:【你不用拜入任何門派。】
駱榆:【那遊戲主線是?】
時躍:【和我一起浪迹天涯。】
駱榆:【……】
時躍:【……】
怕駱榆繼續追問下去,時躍趕忙将注意力轉回遊戲本身:【那邊就是玄天派的城池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時躍拉着駱榆的手往草原邊緣走去。
說是城池,但時躍也隻是畫了幾條街,幾排房子。不像城池,倒像是個小小的村落。
眼看着到城邊了,時躍想要拐彎往城門的方向走去,卻發現他操作的NPC不受他控制了。
他拉着駱榆就要往城牆上撞去。
“啊啊啊啊啊遊戲出bug了!我不受控制了怎麼辦?”
“停不下來了!”
時躍急得團團轉,他連忙打開程序編寫軟件後台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猝不及防看見了好幾條報錯。
時躍對編程并不是特别熟悉,解決報錯也不是他一時能做到的事情。
他隻能迅速地在對話框裡打出一句話試圖挽回局勢:【我說我們會穿牆的法術你信不信?】
駱榆一直跟着NPC走,這遊戲雖然看着很簡陋,但好像意外的智能,他不用點擊什麼,就自動跟随着NPC移動。
但NPC似乎是想要帶着他撞牆。
他下意識地擡手按在屏幕上想要控制NPC别往牆上撞去,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了。
怎麼說呢?這一幕看起來既視感真的很強,像極了時躍一言不合就把他往樓下抗的情景。
駱榆:……
駱榆:謝邀。
駱榆就眼睜睜地看着NPC帶着他撞上了牆。
倒也沒真的撞上,因為穿模了。
那個很像時躍的NPC卡在了牆裡,然後緩緩冒出了一句:【我說我們會穿牆的法術你信不信?】
駱榆沒有回答,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沒見識過這種場景。
見駱榆沒有回答,時躍仿佛又挽尊似的說:【我們修真界從不走門。】
駱榆以為這是遊戲的私設,便沒有置喙什麼,回複了一句:【好。】
時躍看見那個‘好’字之後直接無地自容,羞得已經快要原地自燃了。
這是他送給駱榆的生日禮物,卻出現了這麼大的bug,還需要駱榆來理解他。
時躍尴尬得想逃離這個世界。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他留下一句:【已經很晚了,小俞要好好休息哦。】
就下線了。
他想,他下線沒關系,就讓那個不那麼智能的人工智能陪着駱榆吧。
反正那也是他提前設定好的程序,也是他提前輸入的預制話,和他沒什麼差别。
駱榆說完那個‘好’後就等着他的下個任務,等了半天,NPC卻沒有反應。
他戳了戳NPC,輸入:【任務是什麼?】
NPC回答:【和小月一起浪迹天涯哦!】
NPC帶着他在這座簡陋的城池裡開始亂轉。
但無論轉多久,駱榆卻始終都習慣不了這修真界從不走門要穿牆的習俗。
他又戳了戳NPC:【我們在幹什麼?】
NPC回答:【和小月一起浪迹天涯哦!】
駱榆感覺這個NPC像是智商下線版本的時躍,沒有剛剛的鮮活了。
他忽然意識到他剛剛的行為和他為了查看遊戲信息的目的背道而馳,慌忙下了遊戲。
他并不想要和世界創建聯系。
人類這個生物很奇怪,有時候,選擇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千奇百怪,哪怕隻是一個遊戲,也有可能在一個角落,挽住一個人的生命。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也是一個人,他怕自己會和世界産生牽絆。
他拒絕任何和世界産生牽絆的東西,哪怕這隻是個簡陋的小遊戲。
他退出了遊戲,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可他卻反常地睡不着,他也沉浸不進熟悉的虛空。
他的腦海裡一會兒出現那場煙花,一會兒又出現時躍蹲在他眼前的幻覺。
他搖頭想把這麼畫面抛之腦後,但時躍的那句生日快樂卻猝不及防又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第一次有人祝他生日快樂。
他鬼使神差拿出手機,打開與時躍的企鵝對話框,打出兩個字:【在嗎?】
他猛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想撤回,卻不小心退出了企鵝。
算了,就當他什麼也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