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幾天,羽臨阙曾試圖在楚清忙得無暇顧及到他的時候,好奇地湊到楚清身邊,想要搞清楚這人究竟在忙些什麼,可等到他湊近之後,發現這人不是在寫東西,就是在整理寫好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的内容都很奇怪,羽臨阙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它們不像是漢字,更像是類似摩斯密碼一樣的加密符号。
對自己的智商認知非常清晰的羽臨阙于是不再執著于破解楚清的秘密,每天安心地呆在一旁享受起自己的美味糕點。
羽臨阙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躺平生活終結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正午。
前一晚被柏樾洗香香的羽臨阙在回到卧房後不久便陷入了沉睡,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才悠悠轉醒。
這一日天氣異常晴朗,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羽臨阙的軟枕上,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迷迷糊糊地掙紮着,剛把自己挪到陰涼的位置,他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了那異常熟悉的欠揍的聲音,隻是這一次,他聽懂了這聲音究竟在說什麼——“果然是隻小豬,不僅吃得多,還這麼能睡。”
聲音的主人當然是每日奉命陪在羽臨阙身邊的楚清。
楚清今日依舊是醜時便坐在了柏樾的卧房中,一邊喝着濃茶一邊親自盯着羽臨阙。
自從羽臨阙來到王府後,楚清的睡眠時間便被大大縮短,連續幾天下來屬實有些吃不消,這才拜托了高管事,讓他将自己平日飲用的茶水加大濃度,防止自己在枯等“小豬”睡醒時一個不小心睡過去。
楚清心裡由此更加佩服他們王爺,究竟是怎樣的愛國愛民之心,才能讓他們王爺這麼多年來都風雨無阻地準時參加早朝。
楚清端着茶盞搖搖頭,無比慶幸自己當初中舉後直接選擇進入王府當了門客,而不是入朝為官。不過,楚清看了看床上那隻正沖他“啾啾啾”地發洩着起床氣的小東西,覺得自從有了這雀兒,自己在王府中的日子倒是越發難過了。
認命地站起身,楚清走到床邊,無視羽臨阙的憤怒和抗議,一邊彎腰将小東西撈進手中,一邊自顧自地嘟囔道:“真是個小祖宗,走吧,這個時辰早膳是趕不上了,午膳倒是剛剛好。”
用完午膳,羽臨阙本以為楚清要像前幾天一樣帶着他到自己屋中去忙着寫他的那些“摩斯密碼”,但沒想到今天楚清從膳廳出來後卻拐向了相反的方向。
這大閑人今天想做什麼?羽臨阙不由地有些好奇。
不一會兒,楚清便帶着羽臨阙來到了一處自他穿書過來後便從沒見過的偏僻屋舍中。
不知楚清今日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羽臨阙隻能先靜靜窩在楚清手中,悄悄地打量着屋内的情況:光線昏暗的屋舍内,有幾人正低垂着頭跪在地上,在這幾個人的正對面,擺着一張漆黑破舊的桌子,以及一把像是跟那張桌子配套的,同樣老舊的椅子。這一桌一椅便是整個屋内唯二的家具了。
羽臨阙撇撇嘴,對這小破屋裡的陳設有些嫌棄。恰在此時,屋内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何人?”
羽臨阙循聲望去,發現椅子上赫然坐着的,便是那個跟楚清一夥的黑衣惡魔——宋淩峰。宋淩峰身後的左右兩邊分别站着兩個同樣身着黑衣的男子,兩人身上俱是挂着一把寒光閃閃的彎刀。在這三人身後的牆上,則挂着一排同樣閃着寒光的東西,剛剛進來時由于暫時沒能适應屋中昏暗的光線,羽臨阙沒能看清楚它們究竟是什麼,現在,随着楚清走到黑衣惡魔身旁,距離的拉近加上适應了光線,羽臨阙這才看清,那面牆上挂着的竟是幾排刑具!
羽臨阙在看清牆上的東西後不由打了個冷顫,其實剛才在過來的途中,他隔着老遠便看到屋舍外排了很長的一列隊伍,本來還很好奇大家這是在幹什麼,現在看清了屋内的情形後,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些人應該是在接受審訊。而審訊他們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曾喪心病狂訓練過他的宋淩峰了。
見此情形,羽臨阙不由地開始在心中痛斥起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早知道楚清帶他過來是要見這黑衣惡魔,剛才從膳廳出來後,他就應該直接飛到高管事頭上去,畢竟他看到高管事手中拎着食盒往議事廳的方向去了,那食盒裡裝着的肯定是他和柏樾的下午茶。就這麼水靈靈的跟美食錯過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