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下去吧。”
帶宋淩峰離開後,柏樾将視線抓到了楚清身上,開口道:“本王寄給兩位總督大人的信件過兩日應該便要送到了。”
“回王爺,應該就是這幾日了。”楚清答道,“屬下已将行李和出行所需一應物品列出清單打點完畢,一切隻待王爺吩咐。”
“好,”楚清輕擡下巴,沖着羽臨阙的方向點了點,“本王讓你考慮的事情有什麼進展?”
楚清知道柏樾這是在問自己,有沒有想出在不引起小皇帝懷疑的情況下,将羽臨阙随身攜帶的方法。
“這……”楚清有些猶豫,但這個法子确實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穩妥的了,于是繼續道,“屬下确實有個法子。”
“說來聽聽。”
“屬下以為,與其将那雀兒藏好不被陛下發現,倒不如一開始便讓陛下知曉這小東西的存在,隻要我們能在一開始便消除陛下的疑心,那麼之後這雀兒跟在王爺身邊便是順理成章的了。”
“那麼依你所見,本王該如何徹底消除陛下的疑心呢?”
“回王爺,屬下認為,如若王爺能夠在一開始便為陛下陳述利害,讓陛下認為将這雀兒留在王爺身邊才是上策,那麼之後的事情便好辦了許多。”
柏樾聞言眉峰微擡,接着略微傾身,将雙臂撐在桌上,雙手交疊放于下颌,似乎對楚清的想法很感興趣,點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臣認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讓陛下完全打消對鳥禽的懷疑絕非易事,那麼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既然陛下到時必定會對這雀兒的來曆和身份起疑,那麼我們便索性默認這份懷疑,到時隻需讓陛下知道,這隻身份存疑的雀兒隻有被王爺帶在身邊時刻監視,才是對陛下、對桑國江山穩固最為有利的選擇。”
聽完楚清的建議,柏樾微微颔首,其實楚清的這個提議倒是與他的想法有些不謀而合,實質上都是在賭小皇帝的自私,以及小皇帝對自己這個攝政王的信任程度。
柏樾垂眸思索,小皇帝之所以下令捕殺全城鳥雀,無非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而這份危機感産生的源頭便是羽家,如果羽家最後當真不管不顧,打算用他們所擁有的靈力來謀反,那麼僅憑這頹敗的皇室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擋的。小皇帝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不可能輕易放棄自己坐擁的江山和權力,因而才會如此草木皆兵。
如果現在讓小皇帝知道,有隻來曆不明的雀兒出現在皇城中,且可能是羽族族人,那麼隻需讓小皇帝意識到,與其将這雀兒直接宰殺,倒不如将其作為俘虜,時刻留在身邊監視來得妥帖。因為從羽族的角度來說,他們這一族群向來團結,對血脈親情最為重視,必不會無故犧牲自己的族人,隻要抓住這個弱點,即使之後羽族真有謀反之心,那麼行動時也一定會有所顧忌。
從這雀兒的角度來說,如果它獨自留在皇城中是存了不為人知的目的,那麼比起将它放在小皇帝自己身邊,倒不如放在自己這個攝政王身邊來得安全,畢竟如果這雀兒的目的是為下毒或刺殺,犧牲一個攝政王,總好過犧牲一國之君,甚至還剛好幫助太後除掉了一枚眼中釘。
更何況,僅僅是一隻雀兒,到時如若發現情況不對,随手殺掉便是,獨木難成舟,想必僅憑這小小一隻雀兒,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想到這,柏樾冷哼一聲點了點頭,語帶寒意道:“就這麼辦吧,改日本王便找機會去向陛下說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