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蹲下來遞了一塊手帕過去,這是出門的時候媽媽強制讓我帶的。說是可能會用上。
我很不耐煩的帶上,沒辦法。
現在确實用上了。
她接過了手帕,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她的爸爸很快就來了,把她抱上車離開了。離開之前,她透過車窗又對着我說了一句謝謝。
從剛才到現在說了多少次謝謝來着?好像挺多的。
夢醒了,我有點迷茫的睜開眼,隻記得夢裡面的那雙紫色眼睛,還有謝謝。
至于人臉,完全是模糊的。
晚上走回家的時候,我猛然想到:“啊!是她!”。
那個人,不就是我現在的前桌嗎?原來我們之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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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前桌還是很好的,最少前面不是空空的,能幫我擋一下老師的視線?平時空着的時候老師總是一眼就能夠看到我,讓我睡的特别不安心,隻能夠邊睡邊聽,最後變成完全聽不到。
有了前桌就不一樣了,特别是前桌也一樣愛睡覺的時候。
這家夥睡覺的時候,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啄木鳥一樣,特别明顯。老師一下子就發現了。
比較随便的老師不搭理,我們兩個一起安心的睡覺。
有的老師比較嚴格,就會把她叫起來回答問題。通常時候老師隻要一叫她我就會醒過來,因為下一個可能會是我。
老師讓她站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她總是站起來理直氣壯的說“不會”,連題目都不看,一點心虛也沒有。
總而言之,她還是給我擋了很多火力的。
她也不喜歡說話,開學以來就沒有見過她和其他人說話,當然,也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
隻不過莫名其妙的,可能是因為她坐在我的前面,每天都能夠看到吧,我總是會不自覺的關注着她,或者說在觀察着她?
直到幾天之後,我們兩個都在睡覺,老師突然點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讓我們擔任圖書委員的工作。
這完全是強買強賣,我從睡夢中醒過來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表态,就已經決定下來了。
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有些不爽的看着上面笑眯眯的老師。
那個家夥更是什麼都不知道,掙紮着醒過來,發現全班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驚慌,呆呆的。
下課時候稀裡糊塗的就跟着我一起去找了老師。
她走的真的很慢,但是想到了她之前受過傷,我不知道為什麼,腳步就慢了下來,剛好她可以跟上。
去到辦公室聽着這個老狐狸說話,我有點不耐煩。他結束了之後我就趕緊把東西拿上想要回教室。但是天翼還是呆呆的,我隻好叫了她一下,她反應過來之後就跟着我回到了教室。
今天的她似乎話格外的多,或許是這幾天以來話最多的一次?
原因很明顯是因為圖書委員的職位。
當她問我平時訓練忙不忙,需不需要我們分開工作的時候,我有點懷疑的看着她的細胳膊細腿,看起來軟趴趴的,一點肌肉都沒有。
嗯,胳膊和腿都很細,實際上整個人也很嬌小。她可能是班裡面長得最嬌小的女生吧?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我确實不高。但是在她的面前,我竟然高了一截?
這家夥平時都不好好吃飯吧?網球部裡面的學長叫我小不點,每次都讓我很不爽。
那她應該叫什麼,小小不點?
她能搬得動那麼多書嗎?到時候應該是書把她淹沒吧。想到那個場景我就忍耐不住笑。
于是我輕輕的說了句:“還差得遠呢。”
然後她看起來有點失落?是因為我說的話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後悔,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她擡頭好像想要和我說什麼,但是上課了,她說了點什麼就轉身了。
其實我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隻注意到她的眼睛說話的時候一閃一閃的,裡面好像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