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霍彥先覺得自己跟着阿婵已經足夠見多識廣的時候,阿婵總更夠讓他的眼界更加開闊!
他想上前去,可身.下的馬揚起前蹄,非常害怕那兩個怪物,就是不肯再走半分。
沒辦法,他隻好下馬,獨自走到阿婵身邊。
“霍大人,真巧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霍彥先見阿婵舒服地窩在藤編轎子上,不由得問:“你這又是幹什麼去了?什麼妖魔鬼怪都能在桓安城裡這樣亂跑了嗎?”
阿婵笑道:“放心吧大人,僵屍見了人會躲開的,我這一路上也沒有碰見其他人。”
“這大晚上的,你跟僵屍幹嘛去了?”
“我昨夜替一個貴女查她家的珠寶失竊案,你猜怎麼着?竟讓我找到了焦骨魈闖入宮中偷盜珠寶的原因!”
“什麼?!”霍彥先瞬間震驚。
既震驚阿婵獨自一人隻身便将這案子破了,更震驚她居然隻用了短短一晚就找到了答案。
“這說來話長。”阿婵打着哈欠道,“我先找地方安頓一下這兩個僵屍,大人如果有事可以先去忙,回頭再說。”
一聽到焦骨魈的案子終于有了眉目,霍彥先哪裡還有心思忙别的事,立即說道:“放到我家去,你速速與我細說!”
“啊?你家?這不好吧,會吓到霍夫人……”阿婵猶豫。
“不是霍府,是我自己的宅邸,那裡人少清淨。”
說着,霍彥先立刻上馬在前面開路,為了不驚吓到馬,僵屍在後面擡着阿婵,離得遠遠的。
片刻後,便到了霍彥先獨居的宅邸。
他下馬道:“你在這裡等一下,我讓府中人都先退下,免得吓到他們。”
說着他便大踏步跨階進門,告訴迎上來的值守仆從,府上來了要客,立即将他院子裡的閑雜人等都清走。
因霍彥先平日裡辦公幾乎住在繡衣察事司,不怎麼回家,偶爾回一次家補覺,也不喜歡太多人服侍,是以他府上仆從本就很少。
而且他繡衣副察事的身份本就神神秘秘,此刻要清人,仆從也習以為常,便熟練迅速地執行命令。
“好了,随我進來吧。”
霍彥先将阿婵和僵屍帶到自己的院落之内。
果然四下無人,阿婵一路跟着他長驅直入,打量着這座宅邸。
果然是霍彥先的風格,這宅邸整體格調十分沉穩冷肅,任誰進來都不敢造次。雖然看得出仆從每日打掃得一塵不染,但這院落未免也太過幹淨了,簡直稱得上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迹!
“大人是不是日常都住在繡衣察事司呀?看你這樣子,和你家好像也不是很熟?”
阿婵讓兩個僵屍在院子裡抱頭蹲好,回頭發現霍彥先想給她倒杯茶,但仆從不在,他一時竟不知道茶葉在哪兒。
在他找茶葉的當口,阿婵閑來無事,便将從龍岫嶺找回的珠寶攤開放在院落裡的石桌之上。
好在霍彥先是專業搞搜查的,不一會兒就從自己屋裡“搜”出了茶葉,親自燒水端了兩杯茶過來。
“不好意思,确實不常回家。”
“理解理解。”
霍彥先看着滿石桌上攤開的金銀珠寶,少說也價值幾萬兩銀。
他問道:“你說,那焦骨魈來自龍岫嶺?”
阿婵點點頭,随後便将從夏憶桐府上蹲守、跟蹤僵屍,到在龍岫嶺遇見白髯魈,發現靈脈被毀,既而發現小焦骨魈一事,事無巨細都告訴了霍彥先。
“這麼說來,是有人刻意毀壞了龍岫嶺的靈脈,不管是誰,必須嚴查!”
霍彥先神情嚴峻,這靈脈關系到桓安的風水福祉,有人想要搞破壞,絕對不能放過。
阿婵點點頭:“嗯,而且當務之急,必須要盡快修複被損毀的靈脈,否則還會有更多妖物為禍桓安。
此外,靈脈被毀不是我一個人可以修複的,需要舉全國玄學門派之力一起修複。”
霍彥先道:“等天亮我便去宮中和陛下彙報此事。修複靈脈這件事,可能還需要國師來牽頭。”
提到國師,阿婵心中便有些膈應,但這件事涉及到山川礦脈的靈氣走向,不是靠自己一人能夠解決的,即便是國師,也要召集全國玄學高人一起商議此事,所以她決定先靜觀其變。
随後,她又想起一事:“大人有空可以派人去桓安府尹那裡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桓安大戶人家私下丢失珠寶卻查不到原因的。”
霍彥先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有很多人家中丢了貴重金銀首飾,沒有聲張,但有可能私下找府尹幫忙查此事?”
“沒錯。這些金銀珠寶數量衆多,一定不止夏娘子和她好姐妹家中丢失的。我若想要物歸原主,還需要核對一下失主。”阿婵道。
霍彥先思索道:“這個我會讓楊奉安去查,但也不一定能将所有失主都找到,畢竟這些人家中不差錢,東西丢了或許也不在意。如果全部排查,需要耗些時間。”
阿婵忙道:“沒關系,我隻是要個名單而已,不需要大人再費神去查。”
“你有什麼想法?”霍彥先看她眸子亮亮的,便知她可能是又想出什麼鬼點子了。
阿婵沖他眨眼笑笑,打了個響指,旁邊兩個僵屍便起身緩緩走到他們二人旁邊,對着珠寶開始分揀。
霍彥先:“……”
他此生還從沒離僵屍這麼近過,隐隐往旁邊挪了挪,試圖拉開些距離。
“大人不必害怕,這兩個僵屍已經被我下了傀儡術,沒有我的指示,他們也不會傷人的。”
“我不是害怕……”霍彥先嘟哝道,盡量讓自己遠離僵屍,随即岔開話題,“他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