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亂動,那符箓傷及你的心脈,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你最近不用再去宮中,好好在這裡養傷即可。”
阿婵按下暴躁的東倉使者。
東倉使者甚是惜命,一聽到這話,趕緊老老實實蹲在原地。
“得虧我福報深厚!”東倉使者感歎。
旋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忍不住恨恨揮舞小拳頭,“誰這麼喪心病狂,别讓我遇見那人,不然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阿婵皺眉:“等等,你不知道是何人用符箓追擊你?”
“不知道啊,在宮中的時候一點事沒有,我隻去過卷宗庫和賢華殿,出宮之後這符箓才突然出現的。
說起來,這卷宗庫确實很邪門,那結界看起來十分脆弱,但就是怎麼鑽都鑽不進去。”東倉使者也很懵。
“之前金絲虎也嘗試過破開卷宗庫的結界,但沒成功,你比它道行高一些,而且專善鑽攻之術,也一樣沒成功,說明這結界确實很強,有可能是那國師淩元道長所設。”
“嗯,有可能。金絲虎帶我抄近道出宮的時候也說,這個國師很厲害,如果我正面對上他,估計會被發現。”
“但金絲虎之前去探卷宗庫之後,也沒有遇到什麼符箓,所以這次,你是不是在賢華殿招惹了什麼東西?”
那符箓攻擊性十足,像是要将所有試圖打破結界的人全部毀滅。
阿婵看那符紙的咒文,就知道這畫符之人道行一定不淺。
如果不是來自卷宗庫的追擊報複,那麼很有可能就是來自賢華殿。
阿婵問:“賢華殿之中也有結界嗎?”
東倉使者仔細回憶:“沒覺得有啊,我在正殿和東西配殿一路暢通無阻,那些耳房什麼的更是沒有。隻唯一覺得奇怪的,是賢華殿整體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不能說沒有妖氣,但若說有,這妖氣又太淡了,可能隻是因為宮殿裡有些年久器物身上沾了點靈氣,或者是那株碧霖蘭所緻。”
但阿婵不這麼認為。
經過她這幾年的查探,當年陳賢妃能夠進入宮中,就是因為她命格非常華貴。
是一種叫做“靈澤格”的命格,非常親水。
五行之中,水來财。
十多年前,陳賢妃入宮之前,大桓國庫空虛,而自她入宮之後,桓帝便發現了好幾座金礦銀礦,解決了國庫的燃眉之急。
因為這個原因,桓帝才特别寵愛她。
按照東倉使者的話說,陳賢妃寝殿之中有一株幾百年的碧霖蘭,這種蘭花十分罕見,生于峽谷深澗之中,桓安氣候幹燥,根本養不活。
隻有陳賢妃這樣的貴水命格源源不斷給它供給水氣,才得以存活至今。
但是,它還有一個功用,就是可以淨化一切污邪的氣息。
阿婵猜測,這或許就是為什麼東倉使者一進入賢華殿的地界,就覺得十分不對勁的原因。
不正常的妖氣,應該是被碧霖蘭淨化掉了大部分,剩餘的一點十分不起眼,甚至連國師都沒有發現異常。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個陳賢妃,一定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陳賢妃十分相信命格和谶言,十年前,就因為父親預言她的子嗣不成器,而記恨父親,極力勸谏聖人将父親斬首。
如今,她養一株如此罕見的碧霖蘭在身邊,也一定有高人指點。
但除了這些,陳賢妃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沒有找到确切答案之前,阿婵習慣對所有可能性保持懷疑。也讓她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
目前東倉使者這次事件的教訓,讓她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大意。
她以前也覺得入宮很難,但是如今看來,這宮中水之深、風險之大,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就這一次簡單的探路,便差點讓東倉使者殒命,阿婵認為這絕對是自己責任!
比之外面,入宮查探必須更謹慎,計劃更加周密,絕對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阿婵暗暗告誡自己不要心急。
她重新理了一下思緒,目前看來,這卷宗庫和賢華殿,必然隐藏着自己想要探知的秘密。
而且自己之前對于陳賢妃的判斷,還是過于簡單,那麼針對她的複仇計劃也要随之改進完善。
但這段時間,宮中對于妖物的搜查肯定會很嚴,貓妖和東倉使者都不适宜過于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