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睡眠不好,好不容易這一回終于睡了個好覺,一.夜無夢,居然被人打擾,打擾的方式還是被車輪從身上碾過去,瞬間她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兩人湊到阿婵面前,見地上躺着的這個小娘子果然不一般。
身材細瘦卻不幹巴,凹凸有緻,容貌更是他們沒見過的明豔動人,像一顆汁.水飽.滿待人采.撷的櫻桃。
隻是……臉色有些灰白,看起來不省人事。
二人探了探阿婵的鼻息,幸好,還有呼吸!
他們不禁對視一眼,面露喜色,獨眼大漢向四周看看,密林深處,四下無人。
此刻,二人心中均是同一個想法:“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彪形大漢伸手便向阿婵的衣襟抓去,眼神中全是欲.望。
“啪”地一聲,獨眼大漢用力拍掉彪形大漢的手。
“你幹嘛!”彪形大漢前一刻臉上還挂着淫.邪的笑容,後一刻手臂火辣辣的疼,不禁對獨眼大漢怒吼。
“瞧你這點出息!滿腦子就是這點事!”獨眼大漢嘲諷道。
“呸!說得好像你不想似的!”彪形大漢更怒了,心裡不服,他還不了解獨眼兒?他倆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
“帶回去,能賣個好價錢!”
“車裡那個老太太就能換不少錢!不差她一個!”
“你懂什麼!這種級别的貨色,賣到禦香樓去,那是花魁的價格,說不定比這個老太太還值錢,她身體這麼差,能不能挨到桓安還是個事兒,再說誰知道她家裡人願不願意贖她?咱們得做兩手準備!”獨眼大漢一副懶得跟蠢驢解釋的樣子。
“行行行,聽你的行了吧!”彪形大漢更是懶得跟他掰持,反正趁他不備自己再偷偷享用,這事兒他也不是第一次幹。
說着,彪形大漢和獨眼大漢準備将阿婵也塞進馬車。
阿婵聽他倆絮絮叨叨已經很煩了,隻等兩人動手,她好有個師出有名的發洩途徑。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
枝葉窸窣響動,林中飛鳥驚起,隻聽到兩個大漢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地上那個美.豔卻蒼白柔弱的女子甫一睜開眼,自己就跟中邪似的直接被踹上了天!
“轟隆——”
“嗤啦——”
“噗嗤——”
忽然一片烏雲遮過來,伴着隆隆的雷聲,兩個大漢從高空落下,尖利的樹枝貫穿兩人胸腔之間,兩人像挂爐的鴨子一般,精準地挂在了樹杈上。
隻見陰暗的密林之中,美.豔嬌弱的女子突然利落起身,擡頭看着他倆,眼中全是戾氣,陰恻恻地說:
“敢打擾你姑奶奶睡覺……”
兩個大漢正在表演高空吐血,馬車那邊卻傳來動靜——
“救……救命……”
阿婵循聲走過去,發現馬車裡有一位年紀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的貴婦在呼救。
她整個人剛才被掀翻出馬車車廂,滾落到一旁的荊棘叢裡,此刻倒伏在地,半張臉埋在胳膊裡,很是痛苦。
阿婵輕輕将她扶起,帶離灌木叢。
可阿婵剛一用力,卻感覺一陣胸悶,喉頭腥甜,緊接着一口血控制不住地噴.出,恰逢那貴婦轉過臉來看到了這一幕,二人在看到彼此的一刹那同時震驚——
“霍夫人?!”
“聞寰居士?!”
轟隆,隻聽得天上又一道雷炸開,聲響是剛才雷聲的十倍有餘。
巨雷伴着閃電劈向密林,原本被烏雲遮蔽的陰暗密林中的一切瞬間被照亮。
霍夫人看到阿婵噴濺了鮮血的臉,突然瞳孔驟縮,一把将她用力甩開,整個人腳步踉跄着向後急退!
“你不要過來!”
“霍夫人?”阿婵見她不對勁,忙想上前扶她。
哪知霍夫人卻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眼神突然淩厲非常,厲聲對阿婵怒喝:
“不要過來!我知道你不是我兒子!”
“霍夫人,你怎麼了,我不是霍彥先,你可還記得我,那日在靈骅寺……”阿婵有些摸不着頭腦。
霍夫人卻完全不理會她的解釋,看阿婵就像在看另外一個人,氣勢更加淩厲地指着她怒喝道:
“别裝了!你根本不是我兒子!我兒霍彥先胸口有一顆紅色的痣!你沒有!居心叵測的狂徒,說,你為何要冒充他!”
阿婵本伸出去想扶霍夫人的手突然頓住,一震驚地看向她。
她在……說什麼?
霍彥先……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