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彥先越看越覺得,煜王這分明是想借機揩油!
他不讓煜王提前知道今天來配合演戲的是阿婵,其中一個隐蔽的原因,是他一直覺得阿婵和煜王之間有什麼貓膩,因此,想看看二人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相見,各自是什麼反應。
隻是沒想到,這煜王滿眼除了好.色,再沒别的信息透露出來,這讓霍彥先感到十分荒謬,難道自己想得太複雜了?
他劇烈地咳了幾聲,直到店裡所有人都看向他,晁元肇才收回觸碰阿婵的手。
煜王風度翩翩道:“娘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而後阿婵繼續挑選鞍鞯去了,晁元肇一直跟在她身後,眼睛依舊舍不得從她身上移開。
掌櫃則瞟向一直跟在二人身後的霍彥先,心說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
沒看到人家郎情妾意的,這人是誰欠了他的錢嘛,幹嘛垮着個臉皺着個眉,一臉的苦大仇深,長這麼高還緊跟在人家後面,跟堵會動的牆似的讓人窒息!
當然,掌櫃也隻敢偷摸瞟一眼,因為霍彥先今日衣着雖然是平常的随從跟班模樣,但他的眼神就跟他腰間那把刀一樣,全是殺氣!一看就知道是個狠人,他這種小老百姓可惹不起呀……
……
最後,在晁元肇的推薦下,阿婵終于選好一副鞍鞯,付過錢後,讓店家送到暫住的雲來客棧。
“娘子不是桓安本地人?”
“是,奴家是随父母來桓安的,初來乍到,暫時還沒找到居所,因為剛得了一匹良駒,按捺不住實在喜歡,便先來選鞍鞯。”
“怪道娘子看着氣質獨特,不似桓安人,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如果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晁元肇非常熱情地盡地主之誼。
阿婵道謝:“人都說桓安百姓十分熱情,今日奴家感受到了,多謝郎君好意,不過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萍水相逢的戲碼,晁元肇就算再自來熟也不能過于冒昧,隻能戀戀不舍地與她在店門口告别。
阿婵輕移蓮步,牽馬緩緩消失在衆人視野,隻徒留淡淡幽香。
見煜王還在癡癡望着阿婵,一副無法自拔的樣子,霍彥先感到胸口沒來由一陣惱火,冷聲提醒他,“郎君,我們該走了。”
今日阿婵的裝扮确實出乎意料,連霍彥先見到她的一刹那,都差點沒認出來。
平日她總是一副素面朝天嬉皮笑臉的樣子,差點忘了她是在仙昙村夜晚篝火旁那個妖異蠱惑的“妖女”,瞬間百變。
隻是霍彥先不知為何,心中感覺刺刺的、悶悶的。
像是自己獨有的情報被别人輕易探聽了去。
又好似本來在路邊看到一株妖冶帶刺的玫瑰,原本隻在暗夜獨獨為自己綻放,如今卻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被别人摘走,總之,非常不爽!
?等一下,不對,自己為何有如此奇怪的想法,什麼玫瑰?什麼摘走?
霍彥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該不會隐隐瘋了吧……
他想了想,是了,肯定是煜王剛才在店中的表現太過火,就算一見傾心,也不能那樣盯着人家貴女看啊,這成何體統!
霍彥先冷靜下來,看向煜王,這一看不要緊,更加搓火!
今天這出戲如今還棋差一着,旁邊那家夥聽到自己的提醒竟然還不走,傻愣愣一樣站樁,最關鍵的戲份,他不會給忘了吧!
他不禁十分鄙夷地看向旁邊還在怔愣着的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