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樣子……這蠱蟲不像是江伥喜歡的口味,倒是它挺喜歡江伥的呐!”阿婵也不禁啧啧稱奇。
頂着晌午的日頭,阿婵身着紫色裙衫,鼻尖冒着微微的細汗,晶瑩細小的汗珠襯得她皮膚越發透亮。
晁元肇總覺得阿婵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禁多看兩眼,看得霍彥先覺得很不對勁。
忽然,江伥黑影發出巨大聲響,三顆頭顱翻出了水面,大呼“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圍觀百姓直呼神奇:
“哇!這江伥有三顆頭顱!”
“長得怪像人咧!”
“但你們聽見沒……江伥好像在喊救命!”
“江伥鬥不過蠱蟲嗎?”
“什麼情況啊,好像不是江伥,是人!”
那三顆腦袋逃不過蠱蟲追擊,被拖着拽下水,和譚胥生一模一樣。
“是人!真是人!快被那蠱蟲弄死了!快快快救人!”民衆催促。
阿婵迅速将山蜘蛛絲向回收拽,纖細的手臂力量卻十足,片刻間便将三個人連同蠱蟲一起拽到了江邊的位置。
那三人已經被蠱蟲纏得不行,他們穿着黑色的衣服,泡在水裡,也跟蠱蟲的形狀差不多。
“救命!救命啊!”三個人扯着嗓子呼救。
阿婵問:“你們是人還是妖怪啊!”
“是人、是人!”
衆人聽見,便要合力将他們救起。
阿婵卻不着急,問道:“你們在江中做什麼?是三個人約好了結伴嬉戲玩水嗎?”
“嗯……嗯嗯!”三人猶猶豫豫。
阿婵聽到這話,神情了然,收起了山蜘蛛絲:“哦,那你們繼續,大家都散了吧,沒有江伥,人家戲水呢!”
又對三人嫣然一笑:“三個人挺無聊的吧,這蠱蟲留着陪你們一起玩哈。”
“哎哎哎,别走,救命救命……”三人被蠱蟲纏得喘不過氣。
霍彥先遞給楊奉安一個眼神。
楊奉安又拿了一個魚叉,沖三人走過去,陰陽怪氣道:
“今天什麼日子啊,魚叉都快不夠用了,要不你們三個穿成一串兒吧,不然救不上來啊!”
三人看着他身後被魚叉叉得鮮血淋漓的譚胥生,十分驚恐,連忙把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不要!”
阿婵對楊奉安道:“你看嘛,我就說人家是在戲水呢,不需要咱們救。”
“哦,那咱們确實不應該打擾。”楊奉安跟她一唱一和。
話音未落,阿婵輕薄的紫衫袍袖劃出一道弧線,一股無形的氣流直沖三人門面,卷起的浪硬是将三人連同蠱蟲向江中推開了三丈。
她眼神狠戾起來,厲聲诘問:“我要聽實話,說是不說!”
三人本就被蠱蟲纏得透不過氣,又被迎面而來的氣浪沖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說不出話,隻能瘋狂點頭,發出氣若遊絲的聲音:“有人、有人叫我們裝江伥,騙百姓。”
衆人驚訝,各種疑問層出不窮:
“啊?誰啊,裝江伥騙咱們幹嘛?”
“到底有沒有江伥?”
“所以說江伥原來是假的嗎,其實根本沒有江伥作怪?”
“但我真的聽說有江伥啊!”
有人偷偷瞟向煜王,眼神中都是“最有可能散播江伥作怪消息的人就是你了”的意味,但又不敢多看。
晁元肇感覺如芒在背。
一時間,氣氛十分微妙。
忽又有人指着江中問:
“不是?你們看江中那是什麼?”
衆人眼見着江中又起波瀾。
“嘿,好像還有東西啊?”
“又是假江伥?”
隻見江中一條白浪由遠及近而來,好似中秋之時的望月潮水。
但是,這是端午,不是中秋啊?
衆人正在納悶,下一刻,江中炸起滔天巨浪,三個人被水浪托起來直接重重摔到了岸上!
隻聽得江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老子才是真江伥!腌臜豎子敗壞我名聲!老子忍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