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莫七的老漢,見此情景,突然神情激動,沖到霍彥先面前跪下,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粗聲道:
“求大人做主,草民的女兒就是被胡三郎這個人.渣毀了清白,自缢而亡。平時胡三郎在村裡作威作福,我們都不敢惹他,求大人做主,還草民女兒一個公道!”
胡氏聽聞,立馬停止哭天搶地,氣血十足地沖過去對着莫七拳打腳踢,“你胡說什麼!你血口噴人!大人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我兒子什麼都沒做!”
此時薛縣令拿着在盧七娘屍身旁邊找到的一顆珠子跑過來,一臉興奮:
“霍大人,已經查證過了,這顆珠子,就是胡三郎身上的!有幾個村民都指認了,因為這村正平時包庇胡三郎為非作歹,村民敢怒不敢言,本來怎麼問都不說,也不知怎麼突然就跑過來和我承認是胡三郎的了......”
剛說完,就看見胡三郎鮮血淋漓地挂在樹上被蟲子啃噬,吓了一跳,轉頭又看村正那窩囊樣,恍然大悟。
看來霍大人已經知道了啊,不愧是霍大人,夠狠!薛縣令心中暗暗贊歎。
說罷,又有幾戶村民出來指認胡三郎玷污自己女兒的清白,求霍彥先替他們做主。
胡氏還在替兒子挽尊,沖着喬老漢吼:“你這糟老頭子憑什麼亂講,你女兒不是意外身亡的嗎?怎麼還誣蔑上我兒子了!”
喬老漢跪在地上,雙眼一閉,流下淚來:
“霍大人,我認罪,是我,是我将女兒之死僞裝成的意外的。她被毀了名節,你知道的,在村裡女子一旦被毀了名節,根本沒法生存下去。她背着我投河了,但我不想讓外人知道敗壞她的名節,才出此下策,僞裝成意外落水。
我老伴死了,隻剩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本來我也欲随女兒一同去,但死之前我發誓要替女兒報仇雪恨,殺了那個禽.獸,可他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護體,尋常辦法根本弄不死他!
今日求大人為草民女兒做主,将胡三郎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繩之以法,隻要胡三郎死了,老夫立馬就下去陪女兒!絕不苟活一天!”
這些受害的村民聚在一起,齊聲呼喊:“求大人懲治胡三郎!求大人懲治胡三郎!”
胡氏氣得不善,顫.抖着手說:“你們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我兒那麼好一個孩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霍彥先叫來薛縣令和楊奉安,讓他們等會兒去跟這些自稱受害的村民調查取證。
算算時間,跟剛才那一撥差不多,胡三郎已經被這群蠱蟲折磨得奄奄一息,霍彥先溫聲勸慰,“怎麼樣,聽我的吧,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
胡三郎聽到這溫聲細語的話又吓得一哆嗦,他視線痛得模糊不清,怎麼看對面這人都活似地獄閻王,見他伸手又朝自己心口按過來,他終于知道自己怎麼也逃不過這一劫,軟綿綿提起刀,顫.抖着,滿臉的恐懼。
胡氏見勢不妙,欲上去拉扯霍彥先,卻絲毫無法撼動,楊奉安把她拉開,“繡衣察事司辦案,閑人勿擾!”
“是男人就拿出點力氣,一次成功,不然再來幾刀更痛苦。”
霍彥先最後這一按,用了内力,險将胡三郎的心肝脾肺給按爆漿,内力貫穿胡三郎下三路,逼得蠱蟲在其下..體亂竄。
胡三郎大受刺.激,極端的痛.楚山呼海嘯般湧來,終于沖破了理智,不堪忍受之下,竟揮刀将自己下半身最重要的物事給割了下來。
衆人已經被這場面震驚得無話可說,原來繡衣察事司辦案,竟然是這樣的麼!
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
霍彥先将胡三郎從刀上捋下來,提溜着他,在衆人面前展示,“來,告訴大家,你是不是自願的?”
胡三郎此刻是一邊剛解脫,一邊又添新痛苦,氣若遊絲。
被霍彥先這麼從刀上"捋"下來,三魂五魄又出去了一半,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嘶啞着嗓子吐.出幾個字,“自願的,自願的……”
霍彥先終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微笑,“各位看到了吧,他是自願的。”
“若是自願的,确實下.賤……”阿婵在一旁涼涼地來了一句。
胡氏整個人太過震驚,已然呆滞,連哭喊都忘記了。
那些經常被胡三郎欺侮、但敢怒不敢言的村人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不知道哪裡來了條瘦骨嶙峋的野狗,在胡三郎破損的褲子中撕咬着将那一塊血肉叼走了。
“撲通”一聲,胡三郎的母親暈死過去,倒地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