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兒,今日怎麼穿的這樣清俊?”
她笑說:“好久沒見你穿這樣鮮亮的顔色了。”
應咨落座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側的姜盈畫,半晌才道:
“世子妃買的。”
“盈畫眼光真好啊。”楚袂對姜盈畫投去贊賞的一眼:
“你這小媳婦娶的真不錯。”
應咨:“..........”
呵呵。
他心想,就是這個看起來無辜的小媳婦,差點讓他斷子絕孫了。
一想到藥膏罐子砸下來的感覺,應咨頭皮又是一麻,趕緊夾緊腿,低下頭抓緊時間吃飯,争取早點離席,和姜盈畫拉開距離,保證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
吃完飯,他早早地離桌,準備去偏房睡,卻被楚袂叫住:
“咨兒。”
應咨腳步一頓,聽着楚袂鄭重的語氣,心中陡然浮起不詳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讓他稍微有些不安,但還是轉過頭,迎着頭皮道:
“.......怎麼了,母親?”
“你去哪?”楚袂問。
應咨硬着頭皮:“書房。”
“勤學苦讀是好事,但也别忘了你的任務。”楚袂說:
“娘還急着抱孫子呢。”
應咨說:“娘,可我才十九.........”
“十九怎麼了?我十九歲的時候,你都出生了。”楚袂眉頭微皺,終于繞到正題上來:
“晚上,你去凝香居歇着。”
楚袂給姜盈畫夾了一塊子嫩筍,嚴肅道:
“你這幾日都宿在書房或者偏院,讓盈畫獨守空房,這對嗎?”
她語重心長:“身為丈夫,要多多陪伴自己的妻子才是。”
應咨心想,再和姜盈畫多呆一會兒,他還能有命在嗎,該不會第二天起來,應琏就已經繼承了他的世子之位了吧:
“母親,我.........”
他剛想拒絕,楚袂就道:“你要是不聽話,那你就别叫我母親了,反正你也沒有把母親放在眼裡。”
應咨:“..........”
又來這套。
但這套對應咨偏偏又奏效,他拒絕的話來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歇就歇呗,又不會少塊肉。
思及此,應咨定了定神,無奈道:“是,母親。”
見應咨答應了下來,楚袂的神情才稍緩。
她沒再看應咨,而是轉過頭,繼續給姜盈畫夾菜,看他的眼神慈愛,活像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似的。
晚上,應咨在書房裡看書,但實際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一想到晚上要去姜盈畫的凝香居睡覺就很緊張,好像姜盈畫宿的凝香居是什麼白骨精的盤絲洞,一進去就會被吸光精氣似的。
就這樣心不在焉地讀了一個時辰,沒多久,凝香居的仆役來了,說大娘子請世子殿下去凝香居安歇。
應咨下意識站了起來,站起來後又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點太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趕緊又坐下,裝作矜持,指尖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
“本世子晚些時候再過去,讓世子妃别苦等。”
仆役遲疑片刻,随即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他回到凝香居時,姜盈畫正站在門邊,踮腳翹首以盼,一見他,就連聲問:
“世子殿下來了嗎?”
“世子說他很晚才到,讓世子妃自己先睡。”仆役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譯了一下:
“讓您别等了。”
“啊.........”姜盈畫聞言,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道:
“好,我都聽夫君的。”
他乖乖地卸了钗環,讓小侍吹燈,自己合被睡下。
等應咨到凝香居的時候,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安靜的一個鬼影都沒有,根本沒有想象中姜盈畫穿着薄如蟬翼的裙裝、嬌羞地站在門口等待他、撲過來卻被他義正言辭拒絕求歡的情景。
凄涼的冷風吹過,卷起了地面上的樹葉,撲了應咨滿懷,把應咨蠢蠢欲動的美夢吹醒了。
應咨:“?”
他負手站着,看着黑漆漆、緊閉房門的凝香居,一愣一愣的,看着出來值守的小侍,問:
“世子妃呢?”
“回世子殿下,世子妃一炷香前就睡了。”
剛給姜盈畫蓋好被子,從房間裡出來的如墨回禀道:“此刻睡的正香。”
應咨:“.........”
應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