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姜盈畫的态度過于冷淡,好像個陌生人一樣。
“..........”
姜盈畫更委屈了。
他想自己是應咨的正妻,即便應咨真的去了花樓,但對待丈夫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可以這樣善妒的。
他應該有正室娘子的肚量才是。
可他........可他就是好難受,尤其是一想到應咨和外面的狐狸精小雙兒混在一起,卻不來他的房内,姜盈畫就止不住的傷心。
可在婆母和丈夫面前,姜盈畫不好一大早就甩臉子,讓全家人都掃興,于是趕緊低下頭,掩飾性地拿起勺子,想要喝粥。
可他剛擡起手,就發現手臂很重,他下意識低下頭去,發現應咨的鞋正踩着他的披帛。
姜盈畫嘗試着拽了拽他的披帛,讓應咨松開腳,可應咨像是沒感覺到似的,依舊踩着姜盈畫的披帛不松。
他不松腳,姜盈畫就沒法擡手。
擡不了手,就沒法吃飯。
糾結片刻,姜盈畫隻好悄悄地湊過去,小聲道:
“夫君。”
他聲音低低,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你踩到我的披帛了。”
小雙兒的嗓音很軟很甜,順着呼吸聲吹到應咨的耳朵裡,應咨轉過頭,對上姜盈畫圓溜溜的眼珠子。
姜盈畫生的貌美,年輕又單純,像是一汪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泉,脾氣性格也軟軟的,明明是應咨踩了他的披帛,他還好聲好氣地和應咨商量:
“你擡擡腳,松開我,好不好呀。”
應咨盯着他看了一眼,片刻後緩緩地松開了腳。
沒了應咨的阻礙,姜盈畫終于可以放心吃飯了。
他低下頭,聽着楚袂開了口:“咨兒,你昨晚是不是宿在書房了?”
這話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姜盈畫聞言豎起耳朵,看起來是在喝粥,實則是仔細聽應咨的回答:
“是的,母親。”
“為什麼不宿在凝香居?”楚袂說:“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舍得讓自己的妻子獨守空房。”
姜盈畫在心裡猛點頭。
就是就是!
他心想,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呀!
“.......母親,昨晚我回來的太晚,身上有酒味。”
應咨隻好解釋說:
“去了凝香居,還得麻煩姜盈畫給我換衣裳脫靴,我想了想,索性就沒有去。”
“.........原來是這樣。”楚袂聞言怒火也消了,舒了舒眉:
“難得你這樣體貼妻子。”
她轉過頭,看向姜盈畫,勸道:
“好啦,你也不要委屈了,咨兒心裡還是體貼你的,故而昨晚沒有去凝香居。”
她沒說姜盈畫昨天哭了一晚上的事情,道:“吃飯吃飯。”
婆母都這樣說了,姜盈畫也隻能作罷。
一想到昨夜自家郎君沒來找自己,是因為擔心麻煩自己,姜盈畫心中的委屈如冰雪消融,竟慢慢品出些許甜來。
他莫名又不覺得難受了,甚至還有些喜滋滋的,捧着粥碗傻笑幾聲,随即拿起勺子,準備将粥喝完。
可沒想到,他剛一擡手,手臂就又一重。
姜盈畫:“........”
他低下頭,果不其然發現應咨又踩住了他的披帛。
姜盈畫:“.........”
他以為應咨又是不小心的,放下勺子,艱難地靠過去,道:“夫君,你又踩住我的披帛啦。”
應咨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吃飯。
姜盈畫右臂被壓住動不了,隻能放下勺子,用左臂扯了扯應咨的衣袖,小聲提醒他:
“夫君..........”
他這邊側身的動作太大,引起了楚袂的主意:
“怎麼了?”
姜盈畫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應咨就開了口:
“母親,姜盈畫說他吃完了。”
“啊?”楚袂吃驚道:“盈兒怎麼今日吃這麼少啊。”
夫君開了口,姜盈畫不好當衆駁他的面子,隻能尴尬地笑笑:
“今早,沒有什麼胃口。”
“也罷,我們也都差不多吃完了,就都撤了吧。”姜盈畫本來就來得遲,吃飯又注意舉動端莊,所以慢吞吞的,不似應咨和應琏在軍中呆過,吃飯那叫一個快。
他壓根沒吃飽飯,又不敢說,隻能睜睜地看着飯菜都被撤走,欲哭無淚。
等送走婆母和主君,姜盈畫才直起身,轉頭對應咨道:
“夫君為何要說我吃完了。”
他氣鼓鼓,像個小河豚:
“我明明沒有吃完的。”
“你該清減清減些了。”
應咨負手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垂眸淡淡道:
“給自己找點事做,别一整天就知道和母親告我的狀。”
“我沒!”姜盈畫生氣了:“我才沒有和母親告狀!”
“那母親為何知道我晚上沒有宿在你處?”應咨問。
“我哪裡知道嘛。”姜盈畫委屈地鼻子都皺了起來:
“你冤枉我!”
他說:“你還踩我的披帛!不讓我吃飯!”
應咨不僅沒有怕姜盈畫的控訴,更沒有絲毫心虛,像是上學時候揪了前桌小辮子被當場抓住卻還死不承認的男生。
他甚至還悠悠然看了一眼姜盈畫,旋即嘴角微勾,像是被姜盈畫的控訴逗笑,但那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了:
“踩你的披帛又如何?”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将姜盈畫逼至椅邊。
看着應咨逐漸放大的英俊臉龐,姜盈畫心髒撲通撲通跳動起來,一時不查,腳後跟被絆倒,一屁股坐下,有點摔懵了。
“怎麼,你又要去找母親給你主持公道嗎?”
應咨一腳踩住姜盈畫的裙子,不讓姜盈畫動:
“來,你試試看。”
姜盈畫不服氣,撲騰着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裙子被踩住,沒有辦法保持平衡,隻能一頭栽進應咨的懷裡。
“投懷送抱。”應咨扶着他的手臂,挑眉道:“我不喜歡這麼主動的雙兒。”
姜盈畫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沒有把它從應咨的腳下“解救”成功,又聽見應咨倒打一耙,說他投懷送抱,急的擡起頭來,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委屈的,喃喃道: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嗯。”應咨和他對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但掌心仍舊牢牢扶着姜盈畫的手臂,不讓懷中纖細的身軀失去平衡再次摔倒:
“我就這樣欺負你,你又能拿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