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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不是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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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食死徒飛還不夠嗎?”他說,“動不了的人沒資格向我提意見吧?”

我怎麼以前不知道他能這麼欠揍呢……不,他一直能很欠揍。我被噎住,他則又舀起一勺湯送到我嘴邊。我不吃,我看着他,然後突然意識到他瞎,僵持一會,他的手還是懸在那裡,仿佛沒有任何認識,我收回目光,還是喝了。

難喝。

晚餐之後,他通常還會在那張壞掉的舊書桌前坐一會。垂着頭,雙手合攏,仿佛思考,仿佛禱告,但更像出神。外面街道上點起的路燈光芒透過窗戶照着他,影子拉得長長的。這間房子不點燈,所以到了晚上,唯一的光源就是外面的燈光。這對瞎子來說大抵沒什麼兩樣,但我雙眼還沒适應黑暗,手邊更沒有光源,這時就隻能看到他。冷白色的光被窗框切割,落到書桌上那堆書和紙上,還沒收走的錫鐵質餐具泛着淡淡的反光。

他不會在那裡坐很久,因為他還要洗碗。他下樓後我常常能聽見,應該是廚房方位的地方,傳來鍋碗碰撞的脆響和沖水的聲音;然後,過一會,應該是客廳的地方又會傳來踩地闆的吱嘎聲,幾下又幾下,然後,腳步聲停下,大概是老舊沙發的東西發出沙沙的聲音。

一切陷入寂靜。然後,第二天又重複。

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我傷重病重的緣由,我總覺得身邊的一切仿佛籠罩着某層隔膜。低矮的房間,陳舊的家具,缺了腿的書桌和擺在窗台上奇形怪狀的瓶瓶罐罐,這些東西仿佛構成了一個無聲的世界,不屬于外面那個麻瓜的倫敦郊區,不屬于像韋斯萊或迪戈裡那樣奇妙有趣的巫師家庭,甚至也不屬于馬爾福或布萊克家庭那樣刻闆印象的古老純血巫師圈。它隻是輕飄飄地抗拒一切,就像這所房子的主人本人,他目盲心不盲,但總借着那雙眼睛忽視他不想看到的一切。

他也不跟我談話。我是說,沒什麼實質性的交談。我試圖從他嘴裡撬出點外面的情況,但他總無禮地打斷,要不就是發出一聲冷笑。

“我說得很清楚了。”他那張臉上幾乎露出譏嘲的神色,可最後還是控制住了,隻是沒什麼表情地說,“你也許不會像我想的那麼做,可我有自己的辦法。”

沒有任何辦法。何況我的魔杖,不管是從博克那裡拿到的,還是我自己的,全都不見了,自然是被他拿走了。我現在的身體也隻支持我在必要的時候能被他扶起來,吃飯,換換姿勢,然後又躺回去;他當然不可能給我魔藥,也沒有任何治療咒語,好像他把我撈起來就是為了讓我吊着一口氣,會呼吸地活着,然後就夠了。

這些天以來,隻有一件事,可以說值得注意。

那天晚上,等到客廳傳來沙發的沙沙聲停下很久,周圍一片死寂,我勉力撐着從床上爬起來,貼着冰冷的地闆借着力,最後一點點挪到那張書桌前。喘了好幾口氣,我撐到桌上,開始翻看那些羊皮卷和書。然而,上面的内容不過是一些魔法筆記,看上去還是霍格沃茨普通課程的内容;另一些書則更平常了,《純血統名錄》、《魔法源流考證》、《快速念咒技巧》……還有幾本書,《詩翁比豆故事集》、《莎士比亞十四行詩》(名字和封皮被劃爛了,我翻開看内容才發現它是什麼)……《純潔之心:給幹淨的巫師家庭寫作的十個故事》……

這些書的主人,或者說,上面留下的名字,翻來覆去,就是達文·普利斯特、海洛伊絲·普利斯特、梅麗莎·普利斯特和梅森·普利斯特,後面三個名字留下筆迹的書籍,最後都被在上面加了一欄“達文·普利斯特”。

我在書堆裡徒勞無功地找了一圈,但除了達文的家庭成員名字,一點能告訴我什麼别的信息的東西都沒有。那本封皮被劃爛的莎士比亞詩集扉頁寫着“1962秋,梅森贈梅麗莎:願你的長夏永不凋零”——大概是他的父母。

真有精裝版莎士比亞啊……

好不容易拖着身體回到床上,陷進柔軟的床鋪,我本想睡覺,但不知為何,那幾個人的名字卻始終萦繞在腦海,就像你睡前突然想到了一首兒歌似的,那個你無意識間開始不斷重複的曲調現在變成了:普利斯特,普利斯特,梅麗莎,梅森,海洛伊絲。名字就像魔咒。窗外街道路燈冷白色的光依舊,亮亮的、投進屋中……我總是被刺得難以入睡;然而,今天,我剛打算用被子蒙住腦袋,耳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歎息。

輕得像幽靈,重得如怨魂。我還沒反應過來,那聲歎息就變成了嗚咽、哭泣、咒罵。

“媽媽!爸爸!憑什麼我不能像哥哥一樣去學校?”

“我是純血!純血!這怯懦的、沒用的——”

“我詛咒你!你這該死的、下地獄的——”

這特麼怎麼還鬧鬼啊???我一把掀開被子,窗外的白光刺得人眼生痛,什麼東西的影子,仿佛灰塵的形體,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下來的,或許是試圖伸手抓它們一把時用力過猛;摔得天昏地暗時我聽到一聲巨響,不到幾秒,下面就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接着是一陣恐怖的地闆被踩時發出的吱嘎尖叫,然後房間門砰的一聲撞在牆壁上。

“溫斯蒂、溫斯蒂——”

他的影子墜下來,籠罩我整個視線;盲人巫師跪在我身前,彎下腰低下頭,頭發拂在我臉上,鋪落到我耳邊,刺得人癢癢的;他的聲音如此低、如此近,幾乎離我隻有不到一寸;那雙手顫抖着撫我的臉,又下移到脖頸,我能感覺到脈搏在他冰冷的手下跳動。隻是刹那,我想到一點可能。

“……唉。達文。”

我說。就在那刻,即使是有人使他複明、給他打了個索命咒,他看上去也不會更震驚、更懊惱、更絕望。

“啊。”他低低地回答。

我不理解他,我真不理解他,但我還是伸出手輕輕觸碰他。

“你愛我吧?”我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眼睛也能一見鐘情?”

他的呼吸短暫停住,然後他扶着我站起來,讓我躺了回去,露出一個慘然的笑。

“你當是這樣好了。”

他不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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