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空氣進行的變形術,靈活巧妙。如此也可以免去對龍蛋施法的不便,隻需要找到哪怕一絲空隙,就能影響到火龍的巢穴——思索間石堆在樹蜂龍的掃尾中又露出一處空隙,我揮杖念咒施法,異常的銀光一閃而過。
“又是一次閃光!難道這是奧布傑特小姐使用混淆咒的痕迹——梅林的胡子!火龍張開了雙翼,是要起飛嗎?——不是,它正用翼翅觸碰每一枚龍蛋——多麼怪異的舉動!莫非勇士其實是想讓火龍放棄它的蛋嗎?那可需要很強大的混淆咒——事實上我們的馴龍師懷疑這究竟是否需要上百個人同時對火龍使用咒語——梅林!樹蜂龍突然被激怒了!它——它高高抛出去的那個東西——”巴格曼的聲音帶着強烈的驚異——與此同時,幾百名觀衆同時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叫,“那是金蛋!火龍把金蛋抛出去了——韋斯萊先生,您看到了嗎?樹蜂龍要對蛋噴火——”
——所以才希望你們的金蛋夠結實啊。
金蛋在觀衆的尖叫中劃出一道抛物線,那條火龍已經張開了巨口,火焰正在其中積蓄;這正是我一直等待的機會,轉個身往看台望,找好角度,舉起魔杖……
“旗幟飛來!”
頃刻間滿場顔色各異的旗幟都疾飛而來;沒有人分得清究竟是龍焰瞬間的噴發更炫目,還是五顔六色的滿天旗幟更吸人眼球;但總之他們能看到結果——在被火焰燒灼的旗幟殘片落下時,觀衆席響起喘氣的聲音。
我解除幻身咒,在灰燼與滿天燃燒的布料碎片中舉起金蛋。一群馴龍師匆匆跳下,平息樹蜂的怒火。
“噢……噢!我們年紀最小的勇士——在誰也沒想到的情況下拿到了金蛋!”巴格曼的聲音在遲疑一刻後興高采烈地響起,“而且,沒有受傷!我想這會縮小她和其他勇士之間的差距!”
台上響起掌聲,不過不多。也是,畢竟剛把人家應援的旗燒了。
“不可能——旗幟就算再多,怎麼可能抵擋龍焰呢……”不遠處一個馴龍師困惑地自言自語道,“我們的金蛋有這麼結實嗎?”
當然沒有。我悄悄想道。隻是借旗幟遮掩一下變形咒而已——膽子再大,也不敢暴露高人的背後指導。
台上有幾個人匆匆跳下來;是鐵三角,他們一邊招手一邊跑過來,臉上的笑容清晰可見。跑到近前時,赫敏伸出手擁抱了我——她的眼睛下還殘留着一點晶瑩。
“我們還以為你被火焰吞沒了!”她尖聲說,擦擦眼角後放開我,“你太棒了!幻身咒和混淆咒——還有飛來咒!”
“噢,說到飛來咒。”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謝謝你們,抱歉我把那條橫幅燒掉了。”
“沒事。”哈利立刻說,“本來也是為你準備的,燒掉就燒掉吧。”
羅恩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但他的臉色在瞥到身後走來的某人時變了。斯内普正從教師席走過來,而此時他的表情居然……意外的不是那種“我看到波特就煩”的陰沉?他的嘴角甚至上翹了微乎其微的一點?
“不錯的魔咒和策略運用,奧布傑特。”他小聲說,“現在回帳篷去,一分鐘後出來看分數。”
龐弗雷夫人正站在第二個帳篷門口。她的神情本來很焦慮,但在看到我頂多弄髒了點袍子的模樣後一下呼出口氣,然後轉了進去,裡面傳來詢問和翻找瓶瓶罐罐的聲音,夾雜着龐弗雷夫人語氣不容置喙的回答——“……沒有受傷嗎?”“是的,迪戈裡先生,坐起來的時候要注意别把臉上的藥膏蹭到!”
哈利趁着這個時間說起其他選手的做法。
“塞德裡克用了一種很巧妙的變形術……不過最後還是弄傷了;芙蓉讓火龍睡着了,不過我們在書上讀到過這會讓火龍噴火……是吧?”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克魯姆把火龍的眼睛弄瞎了,不過裁判說他不該讓失控的火龍把那些蛋踩碎。”
“要是克魯姆用飛的肯定就不是這樣了。”羅恩插嘴道。
“可他沒有飛……是不是?”赫敏平靜地說。
就在說話的時間,龐弗雷夫人又出來了,她遞過來一杯綠色的液體,看着我把它喝下去後才點點頭讓我們離開。這時候分數已經差不多打好了,馬克西姆女士、接替克勞奇職務的特洛伍德女士、鄧布利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的魔杖上空分别浮現出幾個數字——9、9、9、9和4。
“這不公平!”哈利瞪大眼看着卡卡洛夫魔杖上的數字,“克魯姆都有十分!”
“無所謂。”我說,“讓他自娛自樂一會吧。”
我甚至親切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由自主想起原著裡“羅恩為他打抱不平。這事本身就比一百分還寶貴”的描寫。
“不過我很高興你這麼說啦。”
哈利愣了愣,很快跟我相視一笑。反正分數最後影響的也隻是進迷宮的順序,大庭廣衆之下,是誰小心眼根本不用我說。更何況通過火龍、得到四十分後,看台上的霍格沃茨學生們都真情實意地歡呼起來……雖然赫奇帕奇那邊聲音小一些,哈哈。
正當我準備告别鐵三角、回帳篷聽下一項比賽的安排時,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回過頭,是達文。穿着銀綠紋的校袍,還是那副清瘦又消極的模樣,眼眶下是濃重的墨色。
他叫住了我,卻沒有立刻說話。那隻沒有拿魔杖的手在空中虛握了一下。
“好久不見。”我決定先開口。他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然後,嘴唇顫動着,露出一個慘然的笑。
“嗯。”他說着低下頭,“好久不見。”